“不会误解,不会误伤。天一黑,你立刻去。”甘望梅容不得别人对她的命令,有所质疑。她神情复杂地多看了一眼白衡齐,直到他离开,“在这样的目光之下,他居然还敢偷偷的看你,我一直以为你们两个曾经相处,是你动了感情,而他置身事外。原来是我想错了。”
夕霜还在想弟子谱的事情,甘望梅怎么又说这个!她恨不得两只耳朵捂起来,千万不要再从甘望梅的口中,听到关于她和白衡齐的任何可能。她可以不恨白很齐,然后事态稳定后,远远得离开这个人,两不相见才是最好的相处模式。
“衡齐是我一手带大的,固然根基天分都很好。可是要与韩遂相比,那中间的差距,可就大了。”甘望梅不客气得把夕霜的手从耳朵上拉下来,“说话就说话,你给我好好听着。就算你不承认自己姓甘,论年纪、论辈分,我也是你的长辈,你这样做是目无尊长。”
那你就是为老不尊,成天想着这些。夕霜暗暗腹诽,你要是看这个好看那个好,自己怎么不嫁人!
不知是不是甘望梅能够听到的夕霜的心里话,突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气场全开,完全压制住了夕霜。夕霜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开口说话,嗓子被那股势力压得死死,嘴唇都张不开,气得眼睛都红了。
“甘家家主,你既然是长辈,又何苦为难她。”不知韩遂几时来的,在白衡齐之前或是之后,这人若想要隐匿起来,谁都不可能发现。甘望梅意识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她可以压制夕霜,韩遂同样可以压制她。两人实力悬殊,要是韩遂不开口说话提点,直接攻击的话,恐怕是要吃大亏。
“我是教她做人,她娘亲过世得早,长大了实在是没有规矩,在我跟前没大没小,口无遮拦。”甘望梅摆出一脸长辈的姿态,却被夕霜直接翻了个白眼。她怒气暴涨,刚想继续教训,又念着韩遂在旁边,怎么说两人都是同来同往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当着韩遂的面,还真不能把夕霜怎么样。
“我刚才从苏盏茶那里过来,她依旧是不肯开门,只对我说情况好了许多,要感谢甘家家主所送的灵药。但是这三天内灵药不能间断,她的灵力方能恢复好。”韩遂一扬手,甘望梅面前出现了一堆药瓶,这些都是清月出状况后,又另外让人送过来的,“我暂时不需要这些,我的功法会自我修复,吃药辅助,反而是浪费。我就是想来看看,甘家主教训完了没有?若是可行,我要把人带走。”
“韩前辈要把人带到哪里去。”甘望梅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放心,不会离开离驭圃的。但是我要带她出甘家,去办点事儿。”韩遂对甘望梅客气,是留了情面,一旦交代清楚,不等有所回答,一把拉住了夕霜的衣袖,“时间不早,我们早去早回。”
甘望梅见夕霜毫无挣扎,心甘情愿跟着韩遂就走,压不住心口火气:“韩前辈若是需要帮手,我这里有资质极好的男弟子可以任由挑选。夕霜毕竟是女儿家,跟着韩前辈,两人四处游荡,总是不好吧。”
“甘家家主刚才说了长幼有序,我可以算是她的长辈,会有什么不好,谁敢说一句不好?”韩遂直接把话扔回来,堵得甘望梅答不出来,的确没人敢当着韩遂的面说这些,至于背后偷偷说,没听见的又算得了什么。
夕霜偷笑着,赶紧开溜。两人走出甘家院门,夕霜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要不是亲眼见着你布置的阵法,这白墙青瓦,实在看不出什么。”
“你心中没有恶相,当然看不出来。”韩遂是想到了什么,用力一拍腿道,“我说好像有重要的事情忘了说,甘家家主那个乾坤锦囊被我用在阵法中,忘记报备了。”
夕霜撇了撇嘴,韩遂消耗大量灵力,做出阵法,不求回报,单纯是好心要护着甘家。用了一个乾坤锦囊,又算得了什么,还需要和甘望梅报备?没问她索取丰厚的报酬,已经很是客气。再说了,乾坤锦囊是用在了甘家,有本事把院门拆了刨出来。
“我们是不是,转一圈就回来了。”夕霜一出来,发现韩遂压根不着急。
“转半圈也行啊。”韩遂笑起来,本来就没有想要和夕霜出去办什么事儿,当时过来找人,见她被甘望梅劈头盖脸的教训,心里不满,才把人带走的,“你千万不要答应她回来,这还没回来,已经凶神恶煞一般,真要是挂上了甘家弟子的名头,要被她任打任骂。”
“我刚知道,从甘家弟子谱中把名字画去的话,本身修为的灵力会消损到几乎没有。你说我娘当日离开离驭圃的甘家,名字会不会也从弟子谱上被划去了?”当时的夕霜年纪太小,压根不清楚这些细节。娘亲没有了灵力,所,她们娘俩在天秀镇才过得那么艰难,否则娘亲的本事那么大,要不是出了意外,又怎么会红颜薄命,隔了几年就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