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是不愿意放开谢安在呢?”韩遂非但没有放开,反而扬手,蛛丝再次飞上天空,把本来斜躺在地的谢安远好像风筝一样甩到了半空之中,又飞速地落了下来。在离地面上有一寸距离的时候,韩遂食中两指合并画出一道弧线。谢安远急坠的身形停了下来,然后轻轻落回到地上,要不是这一下,绝对摔得绝对不轻。
“我知道前辈有的是手段对付犬子,犬子既然落在你们手中,我也不好讨要回来。你们要带走就带走。我不强求。”三十六张嘴又在同时说话,夕霜另一边的耳朵也受了伤,又是细细的血珠滚落。她看到韩遂的眼神示意,让她用什么合适的物件把耳朵先堵住。这三十张嘴要同时关闭,可没那么简单。
夕霜想了想,肩膀一动水魄显出实行,轻轻扇了几下翅膀,落下两片绒绒的羽毛。夕霜将其卷起,分别塞入耳洞,水魄又重新引回到她的身体之中。
一连串的动作熟门熟路,看得三十六个谢怀宇有些眼花:“刚才那是什么灵物!”
“无可奉告。”韩遂就是这个脾气,你不让他痛快,他就让你憋屈,绝对不会彬彬有礼,以德报怨,这种脾气用来对付谢怀宇,恰如针尖对麦芒,十分有用。
谢怀宇的脸色一下子不好看,他在谢家所有弟子面前习惯了高高在上,突然被韩遂当成不起眼的角色冷落,心理落差颇大,要不是方才那八名弟子听话地退开,他简直想要杀人灭口了。
“谢家主母在回家途中发生意外暴毙荒野,想来谢家家主已经知晓全过程也,将其尸身带回可我不知家主抓走白衡齐数人又是为何?总要给个理由先。”韩遂没有过问小珍的下落,他下意识知道谢怀宇应该也在追查小珍的下落。小珍不露面,暂时对他们更有好处。
“抓人是为了手中有可以谈判的条件,否则谢家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这些年来我听信某人的话,老老实实地过日子,眼见着别人家一个一个崛起。谢家呢,什么都没有捞到。”谢怀宇口中的某人想来就是秦云行,两人看起来夫妻恩爱,不过是一双同命鸟,生死各自飞。
夕霜再忍不住张口问道:“谢家主母的死,你是否预料到了?”
一直保持不变神情的谢怀宇被这句话问道脸色发青,怒喝道:“你在说什么蠢话?我若是是因为知道她会死,怎么会任由她带着那个小怪物到处乱走。我早就说过小怪物是个祸害,可她就是不听,把自己的性命都搭在里面。你居然怀疑我杀死了自己的内人。”
夕霜并没有怀疑是谢怀宇动的手,但她总觉得谢怀宇有见死不救的嫌疑,可眼下秦云行已经不在,看在谢安在的脸面上夕霜不想把这件事挖得太深,以免露出更多的丑恶之态。
“他是谢家主母,死后尸首当然回归谢家,要甘家来插什么手?人家不过是想要的小怪物来利用一下,才会哄骗她带着小怪物出门。”谢怀宇的表情失控,那三十个人说话的嗓门越来越大,“甘望梅才是杀死她的凶手,甘望梅才是凶手!”
韩遂一直没出声就是在等着出手的好时机,谢怀宇这个时候情绪波动,三十五个分身和本尊看起来一下子就有了细微的差别。韩遂的眼光何等锐利,蛛丝再次出击,直逼向了谢怀宇的真身。
这一招走得无声无息,谢怀宇同样没有防备,更没有想到韩遂会如此大胆,一招出手就猜中了本尊的位置。夕霜眼前一花,感觉到蛛丝应该击中了谢怀宇的哪里,虽然她没有能力看清楚,可眼前的三十五个分身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他的本尊之内合为一体。
随即谢怀宇张口吐出一口血来,他毫不在意地用手背抹了抹,嘴角冷笑道:“前辈就是前辈,虽然看起来光明磊落,实则还是个暗中出招的小人。小人好啊,小人之间容易相处和睦,我还真就担心前辈是一个光明正大,不可撼动的存在。”
一句话直接把韩遂画在小人的行列,韩遂不甚在意,拎起蛛丝见到了血迹这才是击中谢怀宇的最好证据,而且谢怀宇伤的不轻,只会用一张嘴来掩饰。
韩遂把谢安远提了起来,对方双眸紧闭,脸色苍白,好似奄奄一息,他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冲着谢怀宇又道:“谢家公子的身体看起来不怎么好,我也想好好款待他,可是刚才谢家主说了手中握有人质便是有了谈判的条件。我只剩这一个条件都不好松手。”
“我用甘家除去白衡齐以外的六名弟子与你交换犬子。”谢怀宇打不过韩遂又说不过他,退让了一步,“既然是谈判总要坐地起价就地还价,我让了一步,前辈难道不让吗?”
“我想问一句,白衡齐留在谢家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老老实实的告诉了我,我或许可以考虑。”韩遂还是一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模样,看得谢怀宇咬牙切齿,而看的夕霜暗中偷笑一物降一物,派韩遂来对付谢怀宇这只老狐狸,那就是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