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的体质一向与众不同,所以不会变化。”夕霜考虑到的是先前所说的,红雨落下,有所改变的人是被洗刷去了伪装和掩饰,也就是说眼前的三姐才是她真实的实力。
“那么阿铭也会改变吗?”花三姐忌惮韩遂的存在,不敢再靠近过来,“既然我已经恢复,能不能为我爹娘报仇了!”
夕霜不知她要找谁去报仇,当时牵扯进来的旗南已经死了,而寄生的竹节星去了还确山。它们不过受人控制,同样也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花三姐口口声声说要报仇,难道还能杀到还确山去不成?
“我们花家住到天秀镇有一百五十年了。”花三姐不顾夕霜听到真相时的诧异表情,“你来的时候还是个小娃娃,而我们不是。我们一家四口抛弃过往,只想在这个地方过太平日子,哪怕艰难些,只要一家人同在。如今,家破人亡,是因为有人蓄意破坏。”
“你知道是谁下的手?”韩遂突然出声问道,“这人不在离驭圃。”
“不在,他住在寂望平原的最东面。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只在爹娘口中听过,说是只要留在天秀镇不忘外面跑,那人就不能对我们下手,可爹娘还是死了。”花三姐闭上眼,两行眼泪下来,“我爹没有守住这句话,他为了让我们过得好些,跑出去了。”
“那人是谁,他的名字是什么!”韩遂追问道,没想到让人一展莫愁的线索在花三姐这里得到突破。
“我当然知道他的名字,他……”花三姐的话梗在喉中,一道锐光从窗外射进来,正中她的胸口。那是有人用镜势偷袭,韩遂的动作极快,掠身追了出去。
夕霜和朱雀左右两边把花三姐扶住,她的胸口开出一朵硕大的血花,本命镜的晶光从伤口渗透而出。她低下头来看着伤处,低声笑道:“你看,变强其实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别说话了,我替你疗伤。”夕霜刚想调用镜势出来,手腕被花三姐握住。对方的力气太大,朱雀一下子变了脸色,以为三姐要袭击夕霜,一张嘴,火焰蓬勃而出烧灼着花三姐的手指。
花三姐仿佛没有痛感,火焰把她的手指烧得变了颜色,她依旧没有松开手,反而越握越紧:“是因为我想起以前的事,才会有人要杀我。”
“你别说话,别说话了。”夕霜能够看到花三姐的本命镜,镜体的一角崩裂,裂缝顺着伤处如同蛛网一样龟裂开来,她要阻止伤势的蔓延都来不及。
“那个人住在东面,我听过我爹说过,他的名字叫须光。”花三姐的脸色惨白如纸,偷袭她的人用了狠招,要不是她的灵力恢复,当场已经死了,根本撑不了多久。
须光,须光。夕霜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她必须要牢牢记下来。朱雀听三姐开口,连忙收了火势,不知是不是做错事,生怕夕霜责备,一声不敢吭。小圆把她拉扯到旁边,只独留下夕霜和三姐两个人。
“我不会忘记的,须光,须光害了你们一家人。”夕霜明白以自己的能力,最多能够让三姐减少些临死前的痛苦。水魄在她的肩头现身,花三姐的本命镜碎裂到最后一小片,镜魄源源不断地渗出来。
花三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低头看向两人接触的位置:“你可以把我的拿走吗?”
夕霜懂得她在问什么,摇了摇头道:“只能吸收很小的一部分,我也不要这些。”
“不,能拿的请你都拿走,这样才有可能替我报仇。”花三姐的目光涣散开来,“不要报仇了,阿霜不要答应我,不要把自己牵扯进来。我要你做的是,如果有一天阿铭回来,你照顾他,照顾好他。”
夕霜的心口一紧,为什么她才回到天秀镇就要面对身边人的生死!花三姐咽下最后一口气,神情中定格着不甘心,要是一恢复就直接离开的话,会不会结局变得有所不同?
“阿霜,她死了。”朱雀有些内疚地说道,“我很害怕才会用火烧她的,我不是故意的。”
“这是本能,不怪你。”夕霜和朱雀是一样的,她知道在接近这些类似灵力进化的修灵者之时,有种天生的敬畏感,特别是他们不加以掩饰,气场让维持现状的她们十分不安。
韩遂回来的时候,夕霜用镜势把花三姐手上的灼伤还有胸口的伤口外观修补好:“那人明显有预谋,看好了退路,我追出去只看到一线光影,追出天秀镇失去了目标的踪迹。”
“三姐说了那个名字,须光,你听过这个名字吗?”夕霜的样子看起来很累,她消耗了不少的灵力,“你一定知道这人在哪里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