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怎么了,谁也没有规定前辈不能问话。”韩遂心中的确不少的谜团,“我们再探一次谢家,这次换做我与你可好?”
“不,我要等谢安在醒过来。”夕霜没有多想,直接给拒绝了,“他知道我们不知情的秘密,我要他说出来。”
“你是指他对小珍异常的态度吗?”韩遂一下子拿捏住了重点,“这个转变很突兀,就等于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既然要问,不如我们回忆一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细节有没有被遗漏的。”
“也好。”夕霜找了处安静的侧院门口,一张石桌,两张石椅。她与韩遂面对面而坐,两人各自陷入了回忆之中。夕霜闭起眼来,先前发生的蛛丝马迹从脑海中翻腾而出,这是她得到水魄的灵力加持后,第一次闭眼后把已经发生的事情看得如此详尽。
她专心去看,没有睁开眼来观察对面韩遂的反应。夕霜只知道,等她睁开眼的时候,韩遂的神情异常严肃:“怎么,你发现了什么?”
“谢安在对待小珍的态度明显转变,就在他们离开我们的视线以后。”白衡齐当时的建议,韩遂是听见的。白衡齐一来是为了稳定场面,二来的确是为两人着想,这个建议很好。直到谢安在带着小珍离开,尽管小珍带了伤,他也是温和的君子模样,没有一点的不同。
“小珍被抓走的过程,我们谁也没有见到,全是谢安在说的。”夕霜把最大的疑点说出来,“他来求救的情绪不对劲,很不对劲的。”
“问题出在小珍身上。”韩遂一锤定音道,“别多想了,谢安在带着离开的人是小珍,而那个被谢怀宇用画轴掳走的人不是小珍。”
这两句话,听得夕霜云里雾里的不明不白:“你说什么是小珍又不是小珍?”
“谢怀宇抓走的人不是小珍,更明确地说,这人顶着小珍的皮囊,隐晦地住在里面,我们谁也没有发现。”韩遂更为详尽地分析道,“我们都很清楚,四只影兽被再次封印进了画轴之中。画轴,无凝烟,因为吞噬了几十名初级修灵者,再次恢复了蕴藏在幻境天地之间的灵气。影兽的胃口太大,灵气虽然充盈,依然很快会被消耗殆尽。”
“小珍也在无凝烟中,影兽却无法从她身上吸取灵气。”小珍是尸王与修灵者结合生下的特殊特制,从茹娘的身份被揭穿之后,小珍的体质很明显越来越倾向于茹娘。没有修灵者的灵气,更没有本命镜在身,影兽对这样体质的小珍可以说是束手无策的。
“影兽是稀有的灵物,早就开智,没有任何价值的小珍甚至没有资格成为它们的食物。”韩遂的手向前一挥道,“所以可以排斥掉小珍参与杀害秦云行的行动。”
“这幅画轴如果可以吞噬大量的灵气,又能夺取修灵者的本命镜,那么一旦反哺呢?”夕霜被自己这个突然跳出来的念头吓到,被画轴反哺,反哺的目的何在,对象又是谁,难道是小珍吗!
“不是小珍,是住在小珍皮囊中的那个人。”韩遂见夕霜的眼神亮晶晶,知道她已经误了,“谢安在刚刚发现,小珍就被谢怀宇掳走,所以他才会完全失控,心急如焚,甚至旧伤在瞬间发作,直接晕了过去。”
夕霜一下子站了起来,所有的劲头全上身了:“既然说到这里,我们还坐着浪费什么时间,去见谢安在,去问问清楚。”
韩遂的嘴角动了动,笑容有些无奈道:“你当真以为谢安在会对你实话实说?”
“可是,只有我们能够帮他,不是吗?”夕霜露出点狡黠的笑意,“我要告诉他,无论是什么发现,必须由自己亲身去验证,否则万一我们所见所听都是影兽制造出来的另外一个幻境,我们岂非越陷越深,难以自拔了。”
“说得似乎也有道理。”韩遂是个果断的性子,想到就要做,两人有默契地找到谢安在落脚的位置。
白衡齐站在门外,见他们同时出现,分明有些意外:“他的伤不重,刚才替他疗伤的同门告诉我,他是心病才会这样。难道是因为他爹实在不像样,他看不下去才会晕倒过去,规避现实的吗?”
夕霜想妥的问题,被白衡齐问到呆在原地,怎么白衡齐所想的和他们刚才分析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醒了吗?”还是韩遂更为镇定,“只要清醒过来,我们有话要问他。”
“醒了,刚才吃了一颗药,勉强醒过来,身体还很虚,你们别太刺激他。”白衡齐打小被甘望梅收留在身边,没有爹没有娘。如今亲眼所见谢安在的惨状,发觉有爹有娘也未必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