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正在小声地询问小圆,有没有分辨出到底是谁闯入了店铺,并且袭击了他们两人?
小圆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道:“那人从来没有见过,肯定不是天秀镇上的,我们在这里无冤无仇,做点小本生意,又不得罪谁。除了那些坏人,谁会上门来烧杀抢掠!”
“那个人不是和韩遂长得一样吗?”朱雀挠了挠头发,不太确定地问道。
“怎么会是韩遂?韩遂是姐姐的好友,再说了,那人的长相我看得一清二楚,根本就是个陌生人。朱雀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怀疑到韩遂身上去了!”小圆昏迷的时间比较长,没有参与先前的判断过程,只听着朱雀说的这些,有些古怪,“你以为偷袭我们的人是韩遂,这个想法太可怕了,你告诉姐姐了吗?她始终应该和韩遂在一起的。”
朱雀一脸尴尬:“你不知道刚才为了查出是谁袭击了我们,韩遂用本命镜把我记忆中的场景给反射出来,照在那人脸上的时候,就是韩遂的脸,没有错的。可阿霜说不会是他,我想了想,也觉得不可能。”
“你的记忆,被别人篡改了,在我受伤以后。”小圆能够记得最后的画面是那人的攻击迎面而上,他躲闪不起,一道慑人的光环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至于后来朱雀是怎么带着他藏身,又怎么等到援兵到来,他一概想不起来,耳朵边始终嗡嗡作响,应该是有人在说话,然而说了什么,毫无印象。只是听到朱雀说怀疑是韩遂作祟的时候,小圆直接否定了,“那人没有取出本命镜,但是身形手法和韩遂相差太远,那人莫非是和韩遂有仇,所以,才会故意让你产生误会的。”
“你说的对,我们在天秀镇这些年和人没有结下仇怨,以前阿霜和她娘家人不和,如今也一并解决了。韩遂在外面游历多年,谁知道碰到过什么人什么事,有人喜欢,就必定有人不喜欢,能够冒充他的,肯定是熟人。”朱雀发现手臂上的压力减轻,小圆的伤势恢复比她估计地还要快,她一转头,见夕霜把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地听在耳朵中,咧开嘴笑道,“阿霜,不是韩遂做的,肯定不是。”
夕霜一脸哭笑不得,这一点她早就可以确认,韩遂要是打算攻击清霜镜铺,根本不用等到今天,而且真要灭口,仅凭朱雀和小圆两人,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别说躲到制镜炉中,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那人放他们活命,多半就是为了留下活口,然后用朱雀的记忆来挑拨离间。这一招可真够歹毒的,夕霜低头想了想才道:“能够想出这种计谋的,多半是个女人。”
“阿霜,你真厉害,连坏人是男的女的,也能分辨得出来。”朱雀脑子里一团糟糕,一会儿说对,一会儿又说错。可听着小圆说是陌生人,又放心许多,哪怕对方穷凶极恶,至少不是来自身边人的背叛。
“男人也有作恶,可不是这样的做法,这人非但要挑拨陷害,而且对韩遂恨之入骨,哪怕最终我们不会对韩遂起疑,至少也要恶心他一下。”夕霜停下了脚步,她看着眼前一地的尸体,天秀镇到底死了多少人?难道最终的结果会和宁思剑说的一样,整个镇上,不留活口。谢怀宇对此处的怨恨,远远超过她的想象。不止是因为秦云行在天秀镇见识到了小珍,小珍对于谢家,还是有利无害的。那么多半与当年在这里认识的,送给他无凝烟的那个人有关。
夕霜眼睛亮了一下,谢怀宇尽管修为突破,层层递进,可反噬的力量一定也很大。有一种痛苦叫生不如死,恐怕谢怀宇目前的状态正是这样的写照。这一边,别说是寂望平原,就连甘家也没有打下来,另一边是噬心噬肺的痛苦,换做是任何一个心态不稳定的人,肯定也会对当初布置下整个计划的幕后黑手耿耿于怀。谢怀宇在天秀镇,得到了机遇。是谁?到底是谁?把无凝烟亲手交予他的!
“这些人,我都认识。”朱雀的声音发闷,拉扯着小圆的衣袖,看神情快要哭了,“有些人,在天秀镇中已经住了很多年,他们甘愿成为最普通的修炼者,也不愿意暴露身份。可是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自从那场红雨下来我就知道,太平的日子,算是到了头了。”
她的手臂一热,是小圆重新把她拉扯回到身边,她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小圆问道:“你以前又是谁呢,你又藏着什么故事?要把自己放逐到这个地方。阿霜说,在路边捡拾了你,这也是真的吗?”
小圆避而不谈这个敏感的话题,当初是夕霜捡了他,可也是他主动挑选了夕霜。他并不知道夕霜,今后会有什么突破什么造化,只是当时看着这个姐姐很顺眼,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