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我不止进入了幻象一次。”夕霜何等聪明,韩遂的话只说了一半,她已经能够接下去继续分析,“我和宁思剑一样,在幻想和真实之中来来回回,所以有时候是真的,有时候是假的。等我彻底出来,回到现实的时候,分辨不清楚了,我以为是真的却是假的,我以为是假的,却又千真万确。”
“差不多就是这种情况,按理说你是一个镜师,没有这样的能力,能产生这么特殊的情况,可能是因为那个宁思剑始终留在你的身边,它对你产生了影响。”韩遂开始考虑过宁思剑是故意的,通过观察发现宁思剑根本没有发现这种异状,也不知道夕霜能够跟着它自由出入,直到夕霜自行找出出口,才回到现实中的天秀镇中。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是我刚才那句话说错了吗?”夕霜用力拍了拍额头两边,正如韩遂所言,她始终分不清真假,只觉得脑袋再想下去快要炸裂了。
韩遂的手按住了她的双手手背:“不要去分真假,只要看到自己的心,做事做人,随心而做,不会错。身边的环境是真是假有什么关系,你确定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韩遂说着话,低下头,嘴唇印在夕霜的额头上。
夕霜这一次真的感觉到有什么从脑袋深处炸开,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她刚想说,谢安在还在旁边,却发现他不知何时,早就避让出去,留下两人的空间,只给他们。还有水魄和金瑶双双睁大了眼睛,看得一眨不眨。夕霜有些恼了,娇嗔道:“转过去,谁让你们看的!”
水魄连忙用翅膀遮住眼睛,而金瑶索性把脑袋埋到了两只前爪之间,它们这样配合,夕霜反而更不好意思,一张脸涨得通红,又不敢多看韩遂,不知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亲昵的动作。随后听到韩遂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的眼睛里,看到的始终是真实的你,和别人完全不同,从来不会因为外在的环境而受影响,看人,同样也是看心的。”他牵着夕霜,走到朱雀和小圆修养的地方,为了不再让他们受到惊吓,韩遂做了个结界,让他们始终身处在安静的小天地中。小圆始终没有清醒过来,而朱雀因为照顾他太过疲累,歪着脑袋在小榻边睡得正香,连他们走近也丝毫没有警觉心。
这要是有敌人偷袭,她可不就中招了吗!夕霜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用日月花枝镜的镜辉,把两者包容在里面。朱雀反而睡得更沉,翻个身说了两句梦话。
“小圆应该快要醒了,他的伤势虽重,自愈能力很强。你不好奇他们两个来到天秀镇之前的故事吗:”韩遂知道朱雀心性纯良,对夕霜更是忠心耿耿。即便再藏不住心事,也从来没有露过口风,曾经的她经历过什么?更不要提口风更紧的小圆,怕是再三查问也问不出个究竟。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不要在意外在的环境,我只看他们的心,他们与我如同家人一般。我娘亲走了以后,清霜镜铺就是我的家,朱雀和小圆就是我的家人。再后来,我捡到了你,捡到了平生最大的幸运。”这些事情仿佛就在昨天刚刚发生一样,夕霜能够回忆起每一个细节,嘴角露出若隐若现的笑意、
韩遂更是被她说得笑起来道:“明明是我捡拾了你,我在镜泊湖边,见到被雪狼重重包围着你。那时候,我真没想到我们还会继续交集,直到今天这一步。”
夕霜额头上刚才被他亲吻的位置顿时又变得火辣辣的,韩遂这话说的,让她忍不住想多了点儿,想得耳朵根后面也热乎乎的。
“宁思剑会找到谢怀宇的,我有种预感,谢怀宇自以为修为突破到一定境界,能够自己打造出前所未有的灵物,却不知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违背了天地自然法则,他只会被反噬之力,困得更深,逼得更加走投无。”韩遂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夕霜脸上的尴尬,这丫头毕竟还小,怎么越看越像是他趁机欺负人的模样,可偏偏还是忍不住目光,就喜欢停在夕霜的脸上,看着她脸红,看着她目光躲闪,看着她没有往日的自信大方。韩遂心里仿佛开出一朵温暖的花,叫人忍不住想要去呵护她。
“找到以后呢,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夕霜知道时间有限,不能再旖旎于男女之情。哪怕她心中对韩遂的欢喜越来越明显,可解决不了眼前的麻烦,时间不等人,只会让局势变得更加糟糕,到时候想要补救挽留,都很难了。
“找到谢怀宇问出天秀镇到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应该知道是谁用利诱,给他设了一个长达近20年的局,让他有苦说不出,只能苟延残喘的躲在幻象之中。他拼命想要找寻谢安在,只是想换到那个健康的驱壳。谢安在就在天秀镇,谢怀宇反而不来追查,还是说,他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韩遂的语速加快,给人造成的紧迫感也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