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霜叉着腰,笑得前仰后翻,她本不想让韩遂参与到所谓父女两人的斗嘴之中,肃鸢上来就针对韩遂,用意实在太过于明显。夕霜也是个护短的,说她可以说韩遂可不行,瞪了肃鸢一眼道:“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说这一番话,寂望平原的前辈?你也不是寂望平原的人,我的父亲?你承认过我吗!又或者是为了她!”夕霜反指向苏盏茶,突然对这两人同时出现在框的场景,看得更不顺眼,“你若一怒为红颜,我倒还可以理解。”
说完这句,夕霜飞快地转过身,又看向苏盏茶:“看着苏前辈与我们这一段走得顺利,配合得也好,我想奉劝苏前辈一句。这个男人所有说的话都不可信,他曾经欺骗了我娘,始乱终弃,虽说还留下了我,可他始终不愿意承认,反而想要加以利用,利用这样的男人配不上苏前辈。”
肃鸢万万没想到夕霜会当面直说,脸上多少有些不好看,反而是苏盏茶眼神鼓励,示意夕霜继续说下去,她倒是很有兴趣要听一听的样子。
夕霜本意是为了挑拨两人的关系,两人分开局面对他们来说更有利。一旦两人和好实力大增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她的右肩微微一沉,是韩遂走到她的身边,手掌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夕霜下意识地侧脸去看,韩遂的嘴唇动了动,夕霜看明白了,让她稍安勿动,静观其变。夕霜琢磨着刚才说的那一番话,要是起作用,那效果也已经差不多到了,两人的感情要是情比金坚,那说什么也没用。
可她一点儿也不相信苏盏茶和肃鸢两人会情比金坚!苏盏茶显然丝毫没有受到夕霜所说那番话的影响,她走向肃鸢,上下看了看他,轻笑着道:“打理那些传送点,辛苦你了,眼下不能使用灵力,只能仅凭身体的本能来做任何事情,还真有些不习惯。”
“有什么不习惯的,你忘了那一次吗?”肃鸢忽然也笑了,他五官精致俊美,舒展眉眼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夕霜一看甘武月,眼睛发直,直勾勾地盯着肃鸢,没好气地用脚后跟踩了甘武月一下。甘武月吃痛地抱着脚原地乱跳:“夕霜姑娘,你……你这是要做什么?有危险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夕霜听着她结结巴巴,翻了个白眼:“你刚才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还是对着我爹。你可知道他是甘家的公敌,多看一眼都是罪。只是甘望梅不在这里,否则早就重罚你,你信不信等甘望梅醒了,我告你一状!”
甘武月连忙用手捂住眼睛,捂住嘴巴,不看不听不说总行了吧、这儿在场的人不多,要是回头甘家弟子都救回来了,夕霜把这件事往人群里一炸,以后可不得被笑话死了。
“你说得也对,当年也这样,现在也这样。中间隔太久,我反而有些不记得了。”苏盏茶眯了眯眼道,“时间过得可真快,真快呀。”
韩遂再一次确定了眼前人不是苏盏茶,苏盏茶绝对没有经历过相隔九百九十九年前的镜川出现,而这人说得十分平缓自然,完全不像是说谎。可她的外貌、气息、手段,完全和苏盏茶一模一样。要是有什么当真能够假冒苏盏茶的话,在镜川压制了所有灵力施展的情况下,那么对方的实力该有多么惊人!
“不是说好要来帮忙的吗。还愣着做什么,赶紧都过来。”苏盏茶展开双臂,让肃鸢和韩遂分别站在左右,而夕霜站在她的正对面。四人四角,整整齐齐,“都准备好了吗?”
夕霜咽了口口水,默默发问,这是要怎么准备才行?一没有兵器,而没有灵力,镜川看起来平静无波,真要准备往川底去一探究竟不成,那她的水性可不怎么样。特别是想到镜川的川水实则是流动的银波,她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脑中的念头想到这里,眼前突然一黑,夕霜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双手向着前端乱抓乱舞,好歹是想找到一点能够依附的东西。可不要说能抓到什么了,她耳边听到的全是水深,流淌不停。这是从哪里来的水,难道是镜川?不可能的,镜川川面平整得就像一块绸缎,根本没有流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