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就对了,说明我说对了,你就是他,我可以试试看给你一个更有说服力的证明。”夕霜祭出日月花枝镜,这是第一次镜体在她的手中,放大了十倍不止。她需要把红龙整个身躯罩在镜光之下,日月花枝镜发出了银色的波光,把红龙从头到脚的伤口,慢慢饿给治愈了。红龙的尾巴处,被金瑶撕裂出来的那个缺口,迅速地在合拢,疼痛感也同时在降低。红龙似乎不相信地掉转头去看,发现伤口当真不见了,它才确信夕霜是真的要帮它而并非只是用言语来欺哄。
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帮我?你说的那个肃鸢是谁我不知道,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夕霜没有反驳,只是将食指放在嘴唇中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红龙立刻闭上嘴,配合她的警告。夕霜的双手合十,随即拉开无数金色的线条与日月花枝镜发出的银光相映成趣。线条很快变成了一张网,把红龙整个网在中间。随着夕霜手指上下飞舞,网线越缩越紧,红龙觉得自己是被抓住了一条鱼,生死由命。可它不愿意再挣扎了,潮涌而来的那种疲倦感,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就算死在面前这个小丫头的手里,也不冤了。
那边的贾肃鸢分明是着急,明知道,韩遂绝对不会放他过门,还是要强行突破韩遂的攻势。两人无声中交手。他越来越心惊肉跳的,韩遂的实力比他想得还要高深莫测。他不仅咬着牙道:“你到底藏了几分的实力,先前的你并没有这样厉害的。”
“彼此彼此,每个人总要有些后招才行,要是什么都暴露在你面前,怎么能在关键时候这么快就制住你了。”韩遂轻松地边反击边回答他的问题。
假肃鸢有苦说不出,韩遂的实力远远超过他的预期,这人先前是有备而来,藏了多深,让他误以为得到了镜川之心,在修灵界就所向披靡。没有得到镜川之心的时候,区区一个尉迟酒,在韩遂面前根本算不了什么。他意识到韩遂这样做,就是在掏出所有的真相与事实,因为夕霜在见到韩遂发挥出真正实力时并没有吃惊。也就是说她心知肚明,两人是合起来的演戏。
韩遂从他闪烁的目光中看出他心中在想些什么:“我们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只说镜川失控,必定有在幕后操控。镜川是修灵界形成的时候,就有的一道蕴含所有灵气的所在。不只是灵气,想一想所有的修灵者在过世后,镜魄要归于镜川,那么生与死都与它有关。表面上我们抓到了尉迟酒,可镜川没有丝毫的变化。镜川之心到底在哪里,就连镜川之主一直也查不到。尉迟酒取得了进川之心,当真是无敌的状态了吗!根本不是这样,你根本没有取得镜川之心,完全就是一派谎言。”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没有娶到镜川之心,没有取得镜川之心,我能超越当年的你,我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尉迟酒情急之下索性脱离开了肃鸢的驱壳,恢复成他原来的样子。反正在韩遂的面前他已经变得再透明不过,无论怎么伪装,也会被一眼看破。与其费心费力,不如变成自己,还更松快些。
于是,尉迟酒再次出现,与那个被他们抓住的长相一模一样,眉梢眼底的神态也毫无差别。而另一边,夕霜织好了红龙身上的金丝,任由日月花枝镜悬挂在半空,依旧将银色波光,慢慢地在红龙身上抚触:“你不用担心,我不是要害你的性命,我所做的这些对你都是有利的,稍后你会知道。稍安勿躁,你先等在这里,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必须等我回来。”
红龙一动不动,应该是听到了夕霜的叮嘱,这会儿,它每一片鳞甲都已经被金线网牢牢地锁住,哪里还能挣脱。夕霜说这些都是客气安抚的话,别说是受了伤还在恢复中,就算完全没有受伤,它应该也不是夕霜的对手。
夕霜扔下红龙,快步饿走到了尉迟酒的面前。尉迟酒刚要开口,夕霜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一耳光,重重地把他的脸打到偏向另一边,这是修灵者之间很少会动用的手法。夕霜没等尉迟酒反应过来,另一只手又甩了他另一半脸,这一击落手更重、直到见着手印浮起,夕霜的怒气仍旧没有消减:“就算当年排不上号,在苏盏茶面前落了面子,可你为什么要拖这么多无辜的人下水?还有肃鸢,肃鸢是我亲爹,你知不知道!”
说到这儿,夕霜狠狠地瞪了尉迟酒一眼,尉迟酒在韩遂面前也没怕,却被她瞪得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根本没想起来要报两巴掌的仇:“我找他配合的时候,不知道他有个女儿,他根本也没有提起过这一茬。”
夕霜直接爆了一句粗口,韩遂假装没听见,她继续愤恨道:“你不知道他有个女儿,还有,你找他配合,就是把他变成这副样子,然后占据了他的驱壳,骗取我娘亲的信任,从几时开始的?这一切到底是从几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