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妈呀,他想做什么?!」
一阵剧烈晃动,托特霸跳上津所在的生化甲上,吐出蛛丝,以线刃反覆刮削甲体,甲壁伤痕累累,只得不断强化增厚护甲,能量槽刻度也在快速降低中…
从上回损伤血蝶的经验来看,要嘛用源灵生灌爆对方,要嘛吸干敌人,只是,无论吸食他,或被他吸食,津都抗拒。
眼看无计可施,戴嘉死死撑住生化甲防护,说:「只能期待总部的援军快来了。上次开会时,才接到紧急命令,要改造生化甲对付血咒魔人,希望他们已经有能用的了!」
「咦?」津感到非常意外,终于有点明白桀和午夜这阵子为什么都如此忙碌。
戴嘉手指轻点各项仪表,面色凝重:「只是从能源消耗速度来看…请神灵保佑啊!」
津思索了一下:「你缺能量是吧?我给你能量,请把输出开到最大。」
「全开?这样的话,五分钟内我们储槽就会耗尽,护甲撑不久。」
内储的魔能和源灵生能量不相融,避免出问题,津让戴嘉将原有的用完,自己利用源灵生补充储槽。
虽然不确定津要怎么做,也知道她非战士出身,但戴嘉是一个想法灵活,很敢尝试的人,与其坐以待毙,她更兴趣和殿下放手一搏。她将能量输出开到最大,防护瞬间增厚,外侵更加艰难。
储槽刻度疾速下降,从黄区直逼橘区,警示哔哔急响,戴嘉有些不确定的看向津…很快落在红线上,然而,在能量见底瞬间就补满了。
「哇塞!太有意思了!」戴嘉高声欢呼。
但,不久,他们发现新的问题,能源是够了,护甲生成却又不行了…
「看来修复并非单靠魔能就能合成…」津皱起眉头,事情没有她想的那样简单。
而在她使用了源灵生后,血咒魔人全都发疯似的爬上他们的战甲,迭出厚厚人堆。戴嘉双手从刚刚就忙个没停,用尽战甲上所有武力,对付各种情况,或远距炮轰,或生化甲周围几十米内喷发烈焰,或舞动魔物双臂,只不过,这些火力对血咒魔人来说,似乎不怎么管用。
「方法还没用完呢!如果生化护甲用完,那就回到最原始的战斗方式。」尽管不缺能量,但合成防护的元素已达极限,戴嘉站起身,开始把战甲上的轻武器配到腰带上,还拖出一管炮,她对津眨了下左眼:「搞不好,我们能找到缝隙,顺利逃掉!」
到这时候都没有自暴自弃,尽力找活路,津被戴嘉积极的态度撼动,也鼓起勇气,内察自己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应战。她突然有了灵感:「我觉得我们还有很多方法,不用急着弃甲!」
戴嘉露出信任笑容:「殿下尽管吩咐我!」从刚刚那无中生有的奇迹能量,还有出事以来,津未拿王妃架子对自己发飙急逼,戴嘉对她越来越有好感。
津很紧张,不确定自己能发挥什么,但既然生化甲能和源灵生相接,她大胆放出灵脉彻底探索。太好了,有些部位回应了灵脉的触碰,源灵生产生了微妙的调整沟通,让她清楚知道哪些东西在哪些方面是可以应用的。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刻,还要控制自己冷静,戴嘉在她身边沉着戒备,展现高稳定气场,那种对伙伴的全然信任和支持,让津更能静下来,整理源灵生传递的讯息。
割割!生化甲震动,外头群魔疯狂击打,护甲已经被削去厚厚一层,内主甲产生伤痕,眼看就要突破…
随着阵阵震动,撞击声剧烈起来,嘶吼声清晰可闻…
嗙!裂甲瞬间,津张启了魔鳞盾,猛烈撞上重物,虽然位置没有非常精准,飞盾强力爆冲出去,仍将外头几个刚要进入的倒楣鬼带飞出去,看见满满人影,来势汹汹,她吓得忙开第二面,一面盾不行就开两面!两面不够开第叁面,反正自己有用不完的能量,开盾也消耗不了自己多少体力。津一口气开了满满厚厚的盾墙,开歪了就再补上一面,像玩拼贴一样,填补了所有的缝。突然想到莫狄纳的魔鳞盾可以吸收和磨耗敌人能量,她灵光一闪,用源灵生制造的魔鳞盾,开始吸收触碰者的能力转作支撑盾自身的能量…这方法真是太好了!也让津对吸食血咒魔人的抗拒大大减少,盾墙提供了很大的安全感,将混乱暂时隔离在外,感觉就像躲在莫狄纳强大的庇护下,让她感动万分…
现在,托特霸和他的手下等于制造能量给魔鳞盾,然后再花精力疯狂打击自己维持的魔鳞盾…而他似乎也慢慢发现了异常。
又出现更振奋人心的发现,津找到生化甲的武力枢纽,有些能让灵脉成功附着,和津曾经吸收的魔能形成新的组合…
「戴嘉!你再试试看生化甲的武器,能不能对付血咒人!」
戴嘉也热血起来,她跳上主座,和生化甲产生联系,脸上出现惊奇的喜笑,不一样,整座生化甲充斥着雄厚的力量。她迫不及待,用刚变异的武器,对敌人进行扫击。
结合源灵生的能力,新武力不再软软无力、对血咒魔人挠痒痒,而是真正造成伤害。血咒魔人不再牢牢黏附甲体,像喷到杀虫剂的蟑螂,纷纷掉落;蛛网也成片融断。
戴嘉负责进攻,津负责能源与维持生化甲进化,随着需求调整型态。两个女生通力合作,开着外观残破的战甲,尽管动作歪歪扭扭,火力却十分惊人,她们将受困蛛网的队友一一救出,默契绝佳。
只是,虽有用不完的能量,但津的体力并非无上限的。这样持续一段时间后,她明显感觉到身体吃不消,敌人未退,只得苦苦撑住。
而托特霸也不是莽撞前来,血蝶的死,让他不会轻忽梦魇的危险程度,为了一举夺下梦魇,他刻意找了很多帮手前来,然而,梦魇远超过当初的层次,他以为自己做足准备,却还是陷入艰困局势。完全摸不透对方能耐,带来的手下全被变异的生化甲打得落花流水,要放弃又不甘。
「那就是梦魇?」一个兴奋的声音从空中出现。
托特霸眼睛一亮,松了口气:「你总算来了,我们联手…」
「我一个人就行了!」凭空走出一名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傲慢的目中无人,他摩拳擦掌,不等托特霸同意身子已旋成铁黑刀盘,直接飞射向生化甲内,梦魇气息最重之处,那高速旋转、闪着锐利锋光的锋刃直直爆削而来,突然,从旁射出一道金色光炮与其对撞,刀盘产生奇怪的偏移轨迹,掉进树丛里,在那,不见任何人影,只有一大滩血肉融合的糊胶…
另一批魔物生化甲军团来到,阵仗浩大,尤其前面几只魔物生化甲所持配备明显不同,浑身散发着淡淡金芒…托特霸见状,感到万分棘手,刚刚被耗掉太多能量,现又冒出这奇怪的杀伤力,他再没有把握,再心有不甘,也只能撤退。
刚刚发射光炮的生化甲,背部打开,一名男子从上头跳下来,朝着被晶白魔鳞盾包覆的破败战甲奔去。津从破裂的观察窗口看见了午夜,顿时松口气,情绪由紧绷中缓和下来,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四肢颤抖…刚刚竟迎了一仗?!成功撑到援军到来。
解除防护,津颤抖着爬出生化甲,午夜将她一把从破甲里抱出来,走回军团。桀从另一部生化甲落下,而基地两名主将欧加渥、海瑟儿也在。
「桀!我…我能应战了!我能应战了!你们看见了吗?」从午夜身上下来,津兴奋朝桀喊着,对于自己终于不再只是被动等待救援和受保护,非常非常开心。
啪!眼前阴影闪落,津没有防备,脖子无法抵抗力道的往后一弹,额心重重挨了一掌,留下热痛…她顿时从激动中冷却,愣愣看着桀瞪着微泛红光的利眼,表情严峻恐怖,冷得让人头皮发麻。
「…桀…?」面对充满责备的眼色,她困惑委屈,声音立时哽咽。
「有没有哪里受伤?」桀的声音粗重阴沉,没有平常的轻佻搞笑。
津被他的严肃吓到,红着眼眶不安看向午夜…;午夜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去,像从冰层捡出来的一样,整个发僵冻结。
啪嗒…欧加渥当众双膝跪地,面如死灰,泛红的眼眶噙着男儿泪;啪嗒啪嗒…在津身后,存活下??来的巡队队员也全跪了下来。
海瑟儿两臂环抱胸前,姿态颇高:「没什么好说的了。把欧加渥和十四队全员都拖下去。」
周围纠缠着浓厚诡异的气息,津感觉到不对劲,立即挡了上来,阻止魔卫抓人:「要做什么?!」
海瑟儿却只轻淡回道:「抱歉让殿下受惊了,我们这就护送你回去,剩下的事你无须劳神费心。」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既然对方想避重就轻,津便单刀直入,「你刚说要把他们带去哪里?要做什么?」
海瑟儿上前微微鞠躬,用谦恭但强硬的态度说道:「属下做事全凭尊王订立的基地法则公正行事,绝不会有任何逾越,请殿下宽心。」
这套,津过去在魔龙队长的午夜身上尝多了,不由得发怒:「不要跟我打马虎眼,我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我不许你动他们!欧加渥和十四队没有做错任何事!他们全心全意保护我,功不可没!」
海瑟儿回道:「欧加渥身为基地主帅,却擅作主张,让殿下陷入危机,是万万不该发生的失误,罪过之大,不可饶恕。」
“这是什么罪名?哪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事?”跟海瑟儿多说无济于事,津焦急的转向桀求助:「桀!拜托你,取消…」
桀冷冷对魔卫说:「基地主将海瑟儿大人所下的命令,你们听不清楚吗?马上把所有人押走。」
「是,遵命!」
「桀?!」津不可思议看着桀,海瑟儿在他挺立的身后,恰巧呼应着魔君挺海瑟儿的立场。
魔君开口,魔卫再不敢怠慢,一拥而上,将人全数上镣铐,押走。津错愕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事情发展…为什么?自己连一点行动的自由都没有?稍出差错,就会害其他人受到牵连罪罚…真正讽刺的是,贵为『殿下』,事情竟不是由她决定…;同时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在部族决策上根本都没有魔将一半的份量。她情绪化上前,凭着自己的力量阻挡魔卫:「不准!我不准!你们谁赶动他们,来啊!就是跟我拼命!」灵脉腾起,张牙舞爪,她是认真的…
担心津受伤,桀立时介入,粗鲁的将她从混乱人群中拉出,让魔卫执行任务;看她那副心焦无措,午夜很心疼,上前,从桀手中把人接去,想带她离开…
「午夜…为什么?」感觉到男人违反己愿的意图,津狠狠甩开午夜,她再度冲向桀:「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罚他们?」
「刚刚那是血原之魔!」桀严厉道。
「但我们打赢了,我们一起合作化解了危机!你没看见吗?我人没事啊!是我要求他们带我一起,出了点事情,解决就好了,何必硬要顶着『殿下安危』而降罚?我闯的祸…不,其实根本是血咒魔人的错!明明是血咒魔人的错!」
「我们回去再聊。」桀四两拨千斤,不多谈。
「不!现在谈清楚!在这里!」
「走吧。」桀转身就要走回生化甲。
自责、挫折、碰壁…津失去理智在他背后嘶吼:「你为什么不肯定我?!就算不够资格和你一起并肩作战,我也慢慢在进步,也能独当一面!我不是小孩子,我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知道如何判定事情!」她受够了那些所谓的保护…「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海瑟儿、椿这样的人,只有她们才拥有和身为魔君的你一起作战的默契与英勇,所做的决定能获得桀你的支持赞赏!」
「而我呢?」她望着他讶异转向自己的脸庞,语调坠落:「无论怎么追,也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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