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 / 2)

你不乖哦 洝九微 2414 字 1个月前

“七月,你怎么了?”对床的范婷婷嘟囔着,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一副还想再睡五百年的样子。

这是……梦见了孟寒淞?

陈七月忍不住一哆嗦,真是魔怔了。

她理了理黏在脸颊边的碎发,慢吞吞的爬下了床,站在书桌前看了一眼课表,然后依然慢吞吞的冲着依然赖在床上的范婷婷说道:“已经七点二十了,泛函分析的孙教授上课要点名,按照你f开头的名字,预计八点零五分的时候就会被点到,所以……”

陈七月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寝室里就充斥着范婷婷式的嘶吼,“啊啊啊啊——”

正对着镜子擦隔离霜的林莎抬头瞥了一眼犹自神游天外的陈七月,“你一个c开头的,有什么资格嘲笑她一个f开头的?”

原本还在手忙脚乱穿衣服的范婷婷动作一顿,“咚——”的一声又倒在了床上。就是嘛,陈七月都不急,她急个啥,让她再眯三分钟。

“我没有嘲笑她。”陈七月慢慢转过头,“我只是善意的提醒她。”

陈七月把毛巾搭在肩膀上,往阳台走去,经过范婷婷的床铺时,抬头看着依旧装死的某人,“婷宝,现在已经七点二十二分了,距离孙教授点名又近了两分钟。”

范婷婷仍然无动于衷。

“忘了告诉你。”陈七月轻飘飘的走过,口中还念念有词:“我上学期已经修完了泛函分析的课程。孙教授说学分已经够了,可以不用来上课。”

林莎画着口红的手一抖,姨妈色直接飙出唇角。

挺尸中的范婷婷蓦地睁开眼睛,下一秒;“啊啊啊啊——”

——

虽然可以不用来上课,七点五十八分的时候,陈七月还是准时出现在了教室。

孙教授是数学系的系主任,四十出头,为人古板又严谨。开学时候的第一堂课便告诉大家:我的课,要点名,迟到一次,期末成绩扣十分,累计三次记零分。

在数科院,孙教授还有个绰号,叫“孙不过三”。

都是大四的学生,谁也不想和毕业证过不去。是以,当陈七月踏进教室的时候,原本就不算大的教室已经基本坐满,“孙不过三”正在低头翻教案。

“七月,这边。”林莎坐在倒数第二排,小声喊着陈七月的名字,冲她招手。

陈七月走过来,便看到两个空位上都摆着书,是林莎给她和范婷婷占的座位。她坐进靠里的位置上,把过道的空位留给了范婷婷,好方便她一会儿溜进来。

双肩包刚刚塞进课桌里,旁边的空位就多了一个白衬衫,陈七月扭过头,便看到裴院草旁若无人的坐了下来,上课铃刚好打响。

第5章 、裴院草 …

裴邵,数科院的院草,不仅颜高,脑子还好,一件标志性的白衬衫更是迷倒了数科院乃至其他多个院的一众小学妹。

然而,就是颜值智商均在线的裴院草,大学三年,在学科成绩上被陈七月压得死死的。六个学期,都排在第二。寝室里有人私下取笑他:裴邵,你什么时候能反压陈七月一回?

“这位同学……”陈七月讷讷开口,想提醒一下裴邵,这个位置已经有人占了。

“上课认真听讲,不要交头接耳。”裴邵淡淡开口,声线低冷:“还有,我叫裴邵。”

???

陈七月一脸懵逼,看着裴邵依然冷着一张脸,双目直视前方:“非衣裴,耳刀邵。”

陈七月:“……”

她其实很想告诉裴邵,他的白衬衣有一道扣子扣错位了,但碍于院草的高冷气质,陈七月挣扎了一下,放弃了。

“孙不过三”开始例行点名,轮到陈七月的时候,摸了摸已经稀疏的发顶,在点名册上画了一个对勾,跳过陈七月,又继续点下一个。

班里的点名顺序,大家早就烂熟于心。裴邵有些微讶,转头看向陈七月,只见这姑娘眼观鼻鼻观口,正坐的端正,桌子正中间还摆着一本书,封皮上端正的七个宋体大字:《论神奇的海绵体》。

醒目又直白。

裴邵抽了抽嘴角,又转过头看讲台。

“孙不过三”依然埋着头点名,待点到范婷婷的时候,陈七月微微垂头,压着嗓子喊了一声:“到。”

竟将范婷婷的声音学了九成像。

裴邵有些意外,余光瞟了一眼身旁的女生。他印象里,陈七月就是一个标准的乖乖好学生,居然也会做这种代点的事情。

而此刻的陈七月却是舒了一口气,心中为自己又一次蒙混过关啪啪鼓掌。她翻开桌上的书,兴致盎然的看了起来。

古板的孙教授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板书,这种古早的教学方式让已经习惯了电子课件的一众学生叫苦连天,一个个只能埋头做笔记。

“上节课,我们讲了泛函的发展和应用,特别提到了‘共鸣定理’这个概念,那么……”孙教授敲了敲黑板上的例题:“谁来给我叙述一下共鸣定理,并且来证明这道题目?”

一时间,教室里鸦雀无声。

孙教授扫过下面坐着的学生,指了指第二排的一个男生:“你来。”

男生左看右看前看回头看,便听孙教授又敲了敲黑板:“别看了,就是你!”

又高又壮的男生慢腾腾的站起来,挠挠头:“教授,这才是第二讲,我觉得吧……你这道题有点超纲。”

教室里一阵哄笑。

“坐下!”孙教授瞪眼,又敲了敲黑板,眼尖的捕捉到一个人:“陈七月,你来说说!”

正在津津有味研究“海绵体”的陈七月听到自己的名字,眉头一皱,极不情愿的合上书。她很想提醒一下孙教授,这道题真的超纲了……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孙教授却得意起来:“我记得你上次论证的很不错啊,比标准答案还要简洁明了。”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陈七月有点无奈,只好开口论述,语调平淡,没有起伏,一道题洋洋洒洒说下来,像个已经设置好程序的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