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瘫痪坦克之后,还得先把随行保护的步兵杀散歼灭,才能让步兵上前想办法敲掉坦克,不然即使是瘫痪的坦克,其88mm主炮,仍然是个极大的威胁。
所以米勒上尉把17枚霍金斯反坦克地雷分为两组,一组埋设在中间通道上,炸毁坦克履带,另外一组埋设在预订位置后方的街道两侧,通过导线手工引爆,作用就是轰炸坦克后面的随行步兵。
被炸散的德军士兵,如果想要避入两侧的建筑物,等待他们的,将是机枪火力的交叉扫射。
如果敌军坦克来的不止一辆,米勒上尉教大家因地取材,制作一种土方法的粘附炸弹,把战场上丢弃的军用臭袜子浸满粘附性强的干黄油,装上炸药包,黑乎乎黏糊糊的,万一到了这一步,就可以冒险贴近坦克,把这种袜子炸弹粘附在坦克路轮上,炸毁履带。
可是,没有人希望到这一步。
雷睿和梅利商量的结果,是主守右翼,而把中路交给两挺勃朗宁机枪小组,他们大胆地选定了三个阵地,第一个机枪阵地,几乎与预先埋设霍金斯反坦克地雷处保持平行,届时反坦克地雷一被引爆,就是他们开火杀敌的时候。
一忙碌起来,时间就过得特别快,莱宾和杰森驾驶德军的半履带摩托车,沿着德军前来的公路,往前侦查,小镇废墟里,各人的布置已经接近尾声,就剩下铺设地雷的小组还剩下最后的步骤,小心翼翼地撒土,掩住地上的导线,进到建筑物里时,导线无法掩土遮挡,就只能拉过一把破损的椅子,把导线遮住。
周围完全安静下来,梅利斜靠在墙壁上,拿出一支高级香烟来,送到鼻端一个劲儿地猛嗅,烟草的清香味儿,让他精神一振。
他根本舍不得把香烟收起来,可是这个时候,也不敢点火来上一根,他就只能这么闻着烟草的香味儿,过过瘾而已。
“嗨,雷,战后回到家里,你想干吗?”梅利突然低声问道。
梅利是个精干的犹太小伙儿,不管是行军,还是打仗,他总是会花时间,把他上唇的那一撮小胡子打理得整整齐齐的。
雷睿一愣,说真的,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的家,远在另外一个时空的世界,怎么回去,能不能回去,他还一点头绪都没有。
梅利见雷睿愣在那里,嘿嘿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半开玩笑似的说道:“雷,别担心,你到时来纽约找我,我们一起去华尔街,干一番大事业!”
可是话音刚落,梅利脸上的笑容就僵在那里,眼泪就像断线的雨滴,不住往下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