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说,你嘴上说些荤话,给爷助助兴,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
“不过被你这么一勾引,爷倒是真想你的……”
“闭嘴!”
秦烨又无耻而得意的笑了,笑声缭绕在耳蜗里,酥麻麻的,醉了一夜。
……
翌日,陆拂桑一大清早就去了茶园,周南笙陪着,路上,跟她仔细说了茶园的情况,顺带着,还提了相隔不远的陆家茶山,其实随着车子往南走,远远的,她就已经看到了。
实在是那山高耸醒目,想不注意都难。
茶山是属于陆家的,这绝对是一笔难以企及的财富,只是陆家的人手里握着这么一把好牌,却没把它打好,如果陆明泽真的可交,她即便不为老爷子铺路,也不忍可惜了这座茶山。
到了茶园后,周南笙领着她四下转了转,几十亩地,一个多小时就走完了,最后去了那颗野生的古茶树前,几百年的风雨没能把它摧垮,见证着这里的繁荣和落寞。
古茶树被保护起来,四周围着篱笆。
陆拂桑拿出手机拍了几张。
周南笙感慨着给她介绍,“这颗茶树据老茶农们说,至少四百年了,相关部门的人来考察过,想有公家负责管理,老爷子没同意,想办法保住了,它可是咱茶园的魂,这些年都不舍得采摘了,说是一两千金都不为过,整个俪城,乃至全国,也就这里还存活着三颗,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
陆拂桑问,“另外两棵在陆家的茶山上?”
周南笙点头,“是啊,那两棵我倒是没见过,不过听说比咱们这棵还要老,也就更珍贵,也被仔细的保护着,这么多年,陆家日子再拮据,有人出了天价想购买,陆家都没舍得松口,那也是陆家茶山的镇山之宝,真要卖了,陆家这一代就是罪人啊,哪有脸去见祖宗?”
陆拂桑沉吟着道,“野生的古茶树这么少,就没有想过法子嫁接,扩大种植吗?虽说,物以稀为贵,但这产量也着实低了些。”
她就是想炒作,也拿不出都少货来。
周南笙道,“咱们茶园的师傅试过,但是没成功,这可不是光有技术就行的,还得有祖传的经验。”话音顿了下,带着几分神秘兮兮的又道,“不过,听说陆家茶山的那两棵嫁接成活了几棵,陆明泽亲自伺候着,他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天分的,如果事情属实,那么产量能再提高点。”
陆拂桑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还有多久就可以采摘春茶?”
周南笙道,“最快三月末就行,春茶比起夏茶和秋茶,味道是最好的,咱们的炒茶师傅都是用古法纯手工炒制,味道还要更佳,只是可惜,真正能喝到这么好茶的人不多啊,来明玉轩的客人大半都舍不得买,真要降价,咱们就得亏损,再者我也真不舍得,那无疑是糟践这些茶的价值……”
陆拂桑果断道,“不用降价,相反,适度的提高一点。”
“啊?”周南笙愣住,“那不是更卖不出去了?”
陆拂桑勾起唇角,“今年的春茶都交给我,明玉轩以后只留少量的茶叶,游客们买不起,但是喝的起。”
周南笙也是个精明的,稍加点拨,就参透了,顿时激动起来,“四小姐的意思是,咱们明玉轩以后改称茶楼吗?游客们来玩,几千块的茶叶不舍得买,但是百十元一壶的茶水还是舍得品尝的,逛累了就来咱茶楼歇脚品茶,咱二楼赏景也好,这样一来,就是一桩风雅美事了。”
陆拂桑笑着点头,“对于茶道,你们都精通吧,可以再玩的雅致一些,在店里宣扬下俪城的茶文化,让客人走进去,就能感受到独属于这里的味道,即便离开了,也终身难忘,如此,口碑相传,明玉轩就不愁没客人上门了,我也会让人在网上宣传的,扩大影响力。”
“好,好……”周南笙激动归激动,却也没忘了最重要的,“那您打算怎么销售这些春茶?只靠茶楼自销可是远远不够的,您莫非是想带到雍城去?”
“嗯,有这个打算,我已经找了合作商,你们这边负责把质量把好关就行,记住,一定要追求最好的品质,我要让客人品尝过后,其他的茶就都成了将就。”
“这个包在我身上,别的咱不敢拍胸脯,但是咱茶园种茶炒茶,整个俪城……”周南笙尴尬的笑笑,“陆明泽还是能胜咱们一头的,咱排第二是没问题。”
陆拂桑不在意的笑笑,“这事以后会有解决办法的,你今天回去就把茶楼先弄起来吧,至于其他,我来办。”
“好,好……”
从茶园出来后,周南笙领着她去了茶山,茶山是陆家的地盘,外人自然是不能随意进出的,只能站在远处看两眼,茶山下,建了不少的房子,也都是上了年头的,见证着曾经的辉煌和繁华。
之后,陆拂桑又去陆家的瓷窑附近逛了圈,零零散散的有几个人进出搬运,瓷窑规模很大,还是旧时的模样,原本该是文化的惊艳之笔,然而此刻,唯剩满目苍凉。
再往南走,陆拂桑还远远看了陆家的那些作坊,织布、染布,还有文房四宝的制作,一样样的都遵循着古制,听不到机器的轰鸣声,让人只觉得恬静悠然。
然而,无人欣赏的尴尬境地,又令这一处透着日薄西山的落寞。
☆、三更送上 俪城陆家
陆拂桑来茶园的事,不多久,就传到了俪城陆家的耳朵里,当然,这么上心关注的也就掌管陆家生意的嫡系一脉,古雅的书房里,陆总安坐在黄花梨的椅子上喝茶,表情淡淡,却又无形中给人一种威严感。
他的两个嫡子规规矩矩的站在跟前,即便也都是当了父亲的人,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可在陆宗安这里,该有的礼数和规矩,一点不敢懈怠。
这已经不是修养的问题,而是有着几百年历史的世家大族祖祖辈辈根植在骨子里的东西,哪怕是个混不吝,在陆家,也有着自小就会的礼仪。
所以说,贵族这称号,真不是你有钱有势就能模仿的来,这是底蕴,不经历几代人的文化沉淀和熏陶,无异于是东施效颦、徒增笑柄。
“看清了?真是雍城陆家的那个四丫头?”陆宗安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却又偏偏能让人全神贯注的去应对。
陆修德恭谨的道,“是的,父亲。”
陆宗安又漫不经心的问,“她都去哪儿了?”
陆修德事无巨细的道,“她来了俪城后,就住进了光阳街上的怡然旅店,身边带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看样子,都是练家子,听咱们在雍城的人说,其中一个是秦家那位爷派给她的……”
陆宗安摩挲着茶杯,点点头,“看来秦四爷对四丫头很上心。”
“是啊,父亲。”陆修义接了这话过去,“这已经不算什么新闻了,可以说在雍城家喻户晓,之前让您看的那段视频,就是蝶变举办的比赛上,秦四爷那惊天动地的一跪,这就足以说明了秦四爷对她的在意,那位爷多骄傲的主,却能放下身段去做那种事,还有在蝶变和美人坊的交手过程中,江家和罗家的那两位也都出手相助,这都是看秦四爷的面子,不然,他们哪够得上跟汉水院的公子爷攀交情?”
陆修德也道,“还有年三十晚上的那场烟火,搞出的动静也是够大的,这么高调的取悦一个人,想来应该是极为认真的,而且,秦四爷也提着礼物正式登门拜访过了,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两家就能传出喜讯。”
陆宗安平静的老脸上,这才露出几许感叹,“这就是住在雍城的好处,近水楼台先得月啊,若能跟秦家联姻,他们那一支便可保百年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