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拂桑忙活的差不多了,闻言,笑着走过来,把手里抱的几个盒子放到茶几上,“对啊,所以这些东西都是从俪城带回来的,您打开看看。”
陆修玦却没急着打开,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陆拂桑噗嗤一乐,眨巴下眼,活跃着有些沉重下来的气氛,“爸,您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您是我爸,不管对的错的,我都能照单全收。”
陆修玦还是沉默着。
郝美芳见状,走过来坐下,先是嗔了自己的男人一眼,语气温温柔柔的,“拂桑说的对,咱们一家人关起门来有什么不能说的?”然后,便板起脸,看着自己女儿,严肃的问,“说吧,去俪城干什么了?”
这差别对待的吆。
陆拂桑直想翻白眼。
秦烨低头品茶,掩住溢出的笑意。
“快说!别逼老娘上巴掌。”郝美芳瞪她,“也别在老娘面前耍花样,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陆拂桑嘴角抽了下,“我坦白从宽还不行么?”
“最好这样,敢忽悠一句试试,别以为老娘没办法治你。”
陆拂桑告饶,“好,好,我什么都说,我去俪城视察店铺去了,顺便跟那边陆家的人接触了下,至于原因,你们也先别想得太复杂,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闻言,郝美芳和陆修玦齐声问。
“你有店铺在俪城?”这是郝美芳问的。
陆修玦关注的则是,“你见过族里的人了?”
陆拂桑看着双亲,笑着调侃道,“您们这是让我先伺候谁?”
郝美芳端起杯子来喝茶。
陆修玦咳嗽一声,“先回答你妈的话。”
郝美芳勾起唇角,“先答你爸的吧。”
陆修玦更谦让了,“女士优先,夫人最大。”
郝美芳闻言,神情更加满意,还故作不经意的看了秦烨一眼,秦烨立刻做出一副已经深刻会意的模样,哄得岳母大人一脸的灿烂。
陆拂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赶忙说道,“那就先答妈的话啦,那个,其实店铺是老爷子给我的,严格来说是他的,但是很多年都在亏损,就让我去替他看看,还能不能盘活了。”
闻言,郝美芳眉头一皱,“老爷子给你的?他为什么给你?陆家的规矩,生意都是交给大房嫡子子孙打理的,庶出的子女从不插手。”
陆拂桑随意的道,“大概是觉得我有做生意的天赋吧。”
“那也不能瞒过明瑾直接给你啊,他可以交到明瑾手里,然后让你帮着经营一下,这才合情合理嘛。”郝美芳说的,没有半分私心。
秦烨听了,在心里都有了几分佩服,大家族里,哪个不是想方设法的为自己的小家谋算利益?庶出的就安分守己了?抢权的多得是,可显然,他岳母、岳父都没有这个心思。
这点,很是难得。
陆拂桑也对她妈挺服气的,不过,有些东西,她还是想争取一下,不为自己,为他们还有哥哥,有几家店铺傍身,日子可以过的更舒适些,于是,她道,“妈,您说得是没错,但老爷子是另有打算呀,虽说庶出的子女不参与经营陆家生意,但却没说不能陪嫁店铺啊。”
闻言,郝美芳愣了下,而后恍然道,“这么说,那店铺是老爷子打算给你的嫁妆了?”
这倒是可行,陆家祖上也一直有这习俗,女儿出嫁,陪嫁店铺过去,一来是给女儿傍身,二来也是一种体面,至于陪嫁店铺的多少,则是看女儿在娘家的身份高低,还有娘家的殷实程度。
以前,陆家女儿出嫁当然是很风光的,据说,两百多年前,陆家嫡出的大小姐出嫁,光抬出的嫁妆就摆了二里路去,陪嫁的店铺更是多得让人咋舌,整整一条街。
只是后来,陆家渐渐的落寞,再无这样的实力来撑场面了,顶多就是在嫁妆上丰厚一些,但陪嫁店铺,都不太舍得了,就算打肿脸充胖子,也是给些不太赚钱的,真正盈利的得留着养活陆家上千口的人啊。
陆拂桑点了下头,她自然是因为打听过这些八卦,才敢说的这么有底气,不怕父母想多了,“对啊,老爷子是这个意思,反正也不是多争气的铺子,给我当嫁妆充充门面也是好的。”
闻言,秦烨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媳妇儿,当着爷的面,就说的这么实诚真的好么?
陆拂桑假装不懂。
陆修玦尴尬了下。
郝美芳还没反应过来,且还在继续说着,“就算再不争气,也是家店铺啊,铃兰的陪嫁单子我看过了,都没有店铺呢,老爷子单独给你,会不会让那几个吃味?”
陆拂桑叹道,“妈,您就别有什么压力了,那铺子在俪城,不是多值钱的东西,而且,我每个月还得需要付租金和工资,那不是会下蛋的母鸡啊,那就是一烫手山芋,老爷子巴不得甩给我,其他人也压根不愿接手好么?您还觉得我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吗?我亏死了,这回去,几天的功夫就扔进去三百多万,这后面不知道还要放多少血才能填满这个窟窿……”
听到这话,郝美芳吓住了,“什么?三百多万?”
陆拂桑郁郁道,“是啊,所以,我才说,您别有什么压力,那就是几个烂摊子,等着我收拾呢,真要能救活还好,要是救不活呀,搞不好能把我托破产。”
她的话半真半假,这样倒是更可信了。
果然,郝美芳不再‘受宠若惊’,更不再有抢了大房东西的‘罪恶感’,而是气呼呼的道,“老爷子可真行啊,居然扔这么些破玩意给你,这不是分明坑你吗,还嫁妆?气死我了,不行,你赶紧还回去吧,还有把那三百万都给我收回来,这叫什么事啊,他搞出来的烂摊子,凭什么让你去买单?”
陆拂桑笑意盈盈的道,“妈,也没这么严重啦,您得相信我啊,说不定我能点石成金,把那些烂摊子给经营的风生水起呢,到时候,那就不是破玩意,而是会下蛋的金鸡了,而且啊,大房那边也说不出什么来,咱们也不必对他们感到亏欠,一举两得,不是么?”
郝美芳还有些犹豫和气不过,“可是……”
“哎呀,没什么可是啦,我已经接手了,您现在就是再多担忧因为晚了,您还是为我加油打气吧,嘻嘻……”陆拂桑嬉皮笑脸的道。
郝美芳懊恼的戳戳她额头,“你个鬼丫头,你就先斩后奏吧!”
“哎呀,该轮到我为爸解惑了吧?”陆拂桑怕她妈再不依不饶,赶紧抓了话题,看着陆修玦道,“爸,您之前问什么来,啊,我想起来,问我见过族里的人没有,嗯,陆家的嫡长孙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