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程笑叹道:“怎么会呢?”然后不动声色地站到严励严柯两父子中间。
严柯低头站在小师叔身后,心里多少有些慰藉。
接下来二人就不再谈论他,重新说起先前的病例,话里夹杂着不少心血管方面的英文术语。非自己专业的内容严柯当然听不懂,更插不上话。眼见他二人都穿着白大褂而只有自己换了便装,心里更是觉得疏远。
电梯终于到了1楼,严柯松了口气。没想到父亲邀请余程去家里吃饭。余程欣然应允,严柯的煎熬于是持续到了晚上。
幸好余程体贴他,七点出头就以“明天要值班”为由告了辞。严柯被迫旁听的心血管专场讲座终于落幕,简直迫不及待要开车送余程回去。
严柯的suv刚开出小区,余程就叹了口气,但没说话。
严柯借着看反光镜,偷偷窥视余程的侧脸。小师叔今年32,非常注重仪表,因此即便像这样劳累了一天,他的脸依旧干净清爽,有种少年般的书卷气。
像他这样的青年才俊,为什么单身到现在?
严柯突然想起,今天早上自己也看着镜子感慨:为什么单身到现在?
就这样痴痴地想着,车子在红绿灯前停下。
余程忽然道:“贝贝。”
严柯一愣。贝贝是他的小名,自从他大学毕业,余程就很少这么叫他了。
他嗅到微许的酒气,猜想这是余程柔情的缘由。
“别跟你爸赌气,他也是为你好。”余程说。
严柯望着读秒的红绿灯,说:“他只是恨铁不成钢。”
“你最近还失眠么?”余程问。
严柯心里一暖:“还好。”
“去我宿舍坐会儿,我给你针灸。”
严柯顿时浮想联翩。
绿灯亮起,严柯轻轻踩下油门。路灯柔和的光线照进车里,严柯侧过头,看见余程闭眼靠在椅背上,呼吸均匀绵长。
他累了。
也是,跟那个一言不合就黑脸的老头聊天,谁能不累呢?
严柯笑笑:“你要醉酒行医吗?明天……后天吧?”
余程没有回答。
严柯把他送回职工宿舍,一看时间,7点55。xxl已经把房号发了过来。严柯顺手给父亲也发了条信息。
“我上余程宿舍坐坐,晚点回来。”
他坐在车里,又朝宿舍楼望了一会儿,这才发动车子,朝约定好的度假酒店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