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2 / 2)

贤德妃 八月薇妮 2630 字 19天前

周健道:“殿下,镇北王的那个脾气,很难让人揣测他真正在想的是什么。也许,他是故意这样……”

“你说他是故意杀了张素华向孤挑衅?”太子变了脸色。

周健道:“这次跟北蛮作战,镇北王在朝野的威名大震,近来,又听说他在北研剿匪,居然把贼人赶入了祁山,杀的片甲不留,尤其雁北现在还有二十三万的兵马,以雁北军的战力再加上王爷的威望,就算镇北王如今并无异心,也绝对不是朝廷之福呀。”

“早在王叔回雁北的时候,父皇也提过要分他的兵,谁知他竟出言不逊,跟父皇顶撞起来,”赵启笑了笑,道:“后来父皇也跟我说,如果王叔真的有异心,他绝不敢那样在金銮殿上直言不讳,他敢那样贸然冲撞父皇,正是因为他心中未藏私的缘故,所以才放他走了。何况他才打了胜仗,立刻就分他的兵力,恐怕真的会伤了他的心……”

太子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叹道:“原先皇上把镇北王调到雁北封地,本来是因为雁北的黑衣贼势大,想让他跟贼人互拼,哪成想反造就了他,非但剿灭贼人,而且赫赫扬扬拉起了二十万大军,现在骑虎难下,要削除他的势力也不能操之过急,只能再徐徐图之了。”

周健道:“那么,张素华的事,东宫不插手了?”

赵启想了会儿:“不,这倒是个契机。你告诉张家来人,尽快叫雁北的御史写个密奏,就说……”

两人商议了片刻,周健便退了出去。

这日晚间,太子回到内宅,太子妃迎着,笑道:“殿下今日如何回来的早?”

赵启说道:“今儿事少些。想早点安歇。”

太子妃命人备饭,两人吃过了,赵启突然说道:“近来没见到苏良媛,不知她怎么样了?”

“正要禀告殿下,”太子妃道:“前几天因为下雪地滑,她摔了一跤,在屋子里养了半个多月。臣妾因见殿下忙于政务,所以先前并没有告诉。”

“伤的怎么样?”

“只是扭到了,幸而没伤着骨头,”太子妃笑道:“如今她已经好了,殿下要不要去看看?”

赵启道:“今晚上就去她那儿吧。”

太子妃道:“臣妾即刻命人去通知,让她稍微准备准备。”

故而这夜,太子赵启便到了苏良媛这边,入内之后,接了通知的苏舒燕同几个宫女躬身迎接,赵启见她行动还有些不便,就上前扶着她:“免礼。”

苏舒燕抬起头来,四目相对,太子突然发现她竟瘦了很多,不过一个月没见,先前圆圆的脸蛋竟有些变成瓜子脸的趋势。

赵启道:“听说你先前跌了一跤,怎么这样不小心?”

苏舒燕低着头道:“回殿下,是走路的时候没看见地上结了一层冰,没有大碍。”

赵启打量着她,觉着也不像是才嫁过来时候那样灵动活泛了。

“跟随的人都有谁?也不好好地看着?”赵启有些不快。

身边伺候的宫女们忙跪在地上:“殿下恕罪。”

苏舒燕忙道:“殿下息怒,这不干他们的事,是……是那会儿看着下雪,臣妾一时贪玩跑了出去,结果就……”

赵启听了才转怒为笑:“原来你是贪玩儿闹的。今儿也算是长了个教训,看以后还这样毛手毛脚的不了。”又问:“给太医瞧过了吗?”

苏舒燕道:“看过了,太子妃也亲自来探望过,如今已经好了。”

赵启笑道:“这段日子孤忙的很,竟没顾得上你,今儿回来才听说,迟了来看你了,你可莫要怪孤啊。”

苏舒燕抬眸看他:“臣妾不敢。”

于是宫女上来,伺候太子更衣,苏舒燕见太子意图叫自己侍寝似的,越发忐忑,跪在地上道:“殿下恕罪。”

赵启回头看她,苏舒燕道:“臣妾今日……月事未退。”

太子一愣,继而一笑:“好了,起来吧,不要动辄就跪,你过来陪着孤说会儿话就是了。”

苏舒燕松了口气,这才起身更衣,两人上榻。赵启抚过她的腰,觉着腰肢细细,果然比先前清减了好些,不由心生怜惜:“你病了这些日子,可有好生吃饭?”

苏舒燕道:“回殿下,都有。”

赵启道:“那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见孤没来看你,心里怪我呀?”

苏舒燕忙道:“臣妾哪里敢。”

赵启将她抱了回去,又笑说:“跟你玩笑,何必当真。”

两人闲话了片刻,苏舒燕方放松下来,突然听太子说道:“对了,镇北王离京数月了,听说林妃已经怀有身孕,你可知道了吗?”

苏舒燕脸色微红:“前阵子听说了。”

赵启道:“听说你们从小儿一块长大,是最好的,自打她去了雁北,可曾跟她书信来往吗?”

苏舒燕摇头:她再天真烂漫,也知道些规矩。

本朝律例,外封的王公大臣,一律不许跟京官私下结交,有什么都得是公函往来,否则,重则以谋逆论处。

而苏舒燕是太子府的良媛,西闲却是镇北王府的侧妃,一个未来的储君后宫,一个外封王爷的妃子,虽然两人私交甚厚,但若真的书信来往起来,不管怎么样,都会有瓜田李下的嫌疑。

赵启笑道:“知道你懂事,只是也不必太拘谨了,你进了东宫,她去了雁北,算来还是她更孤苦些,只怕她心里也想念你呢。你得闲不妨写些书信给她,一来全你们姐妹情谊,二来,她在雁北那僻远地方,也有些安慰。”

“我可以吗?”苏舒燕迫不及待地问。这段日子她在东宫十分难熬,尤其是摔伤了腿之后,自觉举目无亲,黯然伤神,只能不停地回想当初跟西闲耳鬓厮磨的时候,只恨不能再回到当年未嫁之前的时光。

她先前听太子妃说西闲有了身孕,着实为她高兴,恨不得就立刻飞到她的身边嘘寒问暖大谈特谈,可却偏偏一个字也不能说。心里虽有无限的话,也没有人去倾诉,如今听太子许可,一时惊喜交加。

赵启说道:“这是当然了,不用担心,你写好了信,我派人用公函发过去,一点嫌疑都没有,如何?孤看你近来瘦的厉害,只怕也是想这位林妃了吧?”

苏舒燕因多日不见太子,越发拘谨,此刻听他说了这些知冷知热的贴心话,心扉才逐渐打开,便抱着太子的胳膊,忍着鼻酸道:“我还听说她身子弱,怀这一胎很危险呢。殿下,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放心,”赵启抚了抚苏舒燕的头,“这毕竟是镇北王府的头一胎,当然是万分金贵,必会视若珍宝。说来这位林妃也是有福之人,这么多年了王府都没有一子半女,偏她才嫁了就有了,合该是她的福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