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先解决一下,韩殊看向了那两排的玻璃柜,“放了这些孩子们吧……”
安澜泽点了点头,随后一点不客气地揪起胡桃夹子的头把他拎到了眼前“说吧,怎么解放那些孩子们的灵魂?”
“疼……好疼!”胡桃夹子挣扎了几下,不过他现在一点都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反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痴汉的既视感,让人不忍直视,“那些孩子们啊,烧了他们的身体就行了。”
韩殊拿起dv打开了开关,他用摄像机扫了一眼四周,这空间已经被孩子们的灵魂占得满满当当的了,孩子们的灵魂像是那些蜘蛛怪的大人们一样漂浮在了空中。或哭或笑的鬼音也传进了韩殊的脑海中。而那些孩子们的身体也不再动作了,像是普通的尸体一样躺在那里。
这些孩子们的灵魂都是完整的,只要烧掉身体就能烧掉最后的桎梏,这和之前的情况很相似。
韩殊把所有玻璃柜里的孩子们的身体都搬到了一起,其中那些黑色的触手们也帮忙了,省了韩殊不少力。安梓桐也沉默地在帮忙搬运,在经过安澜泽身后的那个玻璃柜的时候,陆霄远倒是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真可怜,被那种东西盯上,还自己高兴着呢。”
安梓桐疑惑地看着他,随即看向了看起来非常乖巧和韩殊配合默契的那些从地板中伸出来的毛骨悚然的手。他到现在也不能理解,为什么韩殊对于那种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手”这么友好,甚至隐隐约约已经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喂,小子,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胡桃夹子挥舞着他的木头小手,颇为好奇地歪了歪头,小声问道。
安梓桐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他有些愤怒地瞪着胡桃夹子。
“嘘嘘……小声点,小子”胡桃夹子竖起了一根手指放在嘴边,他看出了安梓桐到底在愤怒些什么,不过他可不想背这个锅,虽然不能告诉那个小子,但是告诉小侄子还是可以的。他幸灾乐祸地笑了笑,“我可没有引你过来,想要你命的另有其人呢……”说完,他把脑袋转向了韩殊那边。
安梓桐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韩殊正背对着他搬着一具尸体,围在他身边的那些黑色触手像是察觉到了一样,猛地转了个方向,那一瞬间,一股阴冷的突然从脚下袭来,安梓桐颤抖着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脚底,不是什么时候,他脚下踩着的地板慢慢变成了黑色,黑色像蜘蛛网一样,从他脚底慢慢蔓延了出去。地板好像一下子变软了,安梓桐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的声线好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哐当……”人偶砸在了地板上,韩殊有些疑惑地回过头,“梓桐,怎么了?”
安梓桐仍然在止不住的颤抖,他双眼地看向韩殊的方向,眼神却没有聚焦,听到韩殊的问话,他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往后退了一步,过了半晌,才好像如梦初醒般地猛地咳嗽了起来,冷汗早就浸湿了衣衫。
安梓桐惊魂未定地瘫坐在了地上,人偶在他身边诡异地嘻嘻笑着,被安澜泽一把按住了头,示意他老实一点。
安梓桐好像重归现实一样,心里惊魂未定,刚刚眼前的那些到底是什么?幻觉?手上的鲜血都好像是真实的,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生,甚至好像只是只过去了短短几秒钟。好像白日做梦一般的诡异感让安梓桐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在他眼中,黑色的藤蔓一样的触手依旧在扭动着,但安梓桐再看他的时候,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戒备却又平静了。
第27章 噩梦
“离那个人远一点,他会害死你的……”
“啊!”安梓桐从梦中惊醒, 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 他才逐渐平静了下来, 缓了一会之后, 他有些懊恼地往后一倒,软软的床垫被他的重力压得弹了两下, “怎么又想到这个了……”
很少有人知道, 安梓桐是那个著名的商业巨鳄安家的孩子,他不是什么私生子, 他的父母是门当户对的夫妻,并且直到现在都很恩爱。他也不像其他人想象的那样, 在家里过着被忽视或者被欺负的生活, 相反, 作为家里第三个孩子, 也是最小的孩子, 他出生起就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大哥和姐姐和他差了十几岁,他也算是老来得子了, 自然从小是受尽宠爱,虽然一家人都很忙,但总有时间会照顾他。安梓桐身上没什么负担,就像安澜泽曾经的情况一样, 他想做什么, 家里人都会支持的, 就算是去当画家也不会遭到什么反对。
安梓桐又在床上躺了一会才掀开被子朝门外喊了一声,“李姨,我饿了。”然而门外没有一点声音。他又等了一会,依旧没有人回应他,事情有些不对劲,如果是平常的话,应该早就有佣人等着他起床了。安梓桐穿着拖鞋下了床,打开了门,“李姨?”
门外也是一片寂静,好像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一样,他走出了房间,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瞪大了眼睛,整个走廊到处都是血迹。
到底是怎么回事?!安梓桐着急了,他在走廊上跑了起来,每间房间里都没有人,好像所有人都人间蒸发了一样,安梓桐像疯了一样找了他们家所有的房间。中途鞋子掉了他也好像没知觉一样,任凭脚底被磨伤。
“哥!姐!爸爸!妈妈!”安梓桐叫着,却根本没有人回应他。周围的一切仿佛突然褪去了颜色,视野中只剩下渗人的黑白色。安梓桐想要出门寻找帮助,却一眼看见门口的树上,树干被用红色的油漆写上了几个扭曲的大字,鲜红的颜色在黑白色的视野中显得格外明显。
“都是你的错!”
“不不不……我什么都没干!”安梓桐尖叫着跑向那棵树,这时,他听见了微弱的呼唤声。
“爸!”安梓桐惊喜地回头,却因为眼前的景象向后一倒,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他们家的所有人,包括雇佣的佣人,全都被一根黑色的树枝一样的坚硬的东西钉成了一串,挂在了二楼的屋檐处。鲜血顺着屋顶一滴一滴流到了地上,挂在最前方的就是他爸爸的身体,尸体的头猛地抬起了,眼睛的地方只剩下了两个黑洞,“都是你的错啊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