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澄点了点头道:“嗯,他就是你哥的夫子。”
“哦。”郁悉点了点头。
宋澄早间与郁悉两个人将院子里里外外清扫了一遍,徐夫人到家的时候连连赞叹,宋澄和郁悉偷偷相视一笑,院中的梧桐还是遮天蔽日的,进了院子七月的热天竟也像是凉了几分。
程意雅是第一次来汴京,对丈夫从小长大的地方又好奇又欢喜。徐覆之将孩子从程意雅手中接了过来,他指着东厢的屋子道:“是那间。”
程意雅顺着丈夫的手看过去,她点点头道:“原是这间。”
徐夫子一进屋就坐在椅子上不动了,徐夫人倒了杯茶递给老伴笑着道:“澄子让你坐马车,非要逞强自己走,累着活该。”
徐夫子“呵呵”笑了几声道:“老了老了,待在这再也不走了。”
徐夫人喝着茶点了点头。
宋澄闻言看了一眼徐覆之,看来他让两位老人家在江南养老的想法是没戏了,落叶归根,谁也拦不住。徐覆之看着宋澄无奈地一笑。宋澄暂且压下问题没有问,这话还是等什么时候他和徐覆之两个人了再问。
“这孩子你是打哪捡来的?”徐夫人打趣宋澄道。
“今年开春我去书院看望孟夫子,正好遇见小悉没地方住了,我又一个人住在家里,索性将他带了过来。夫子可还记得郁慈?”宋澄最后一句是像着徐夫子问道。
“记得。”徐夫子点了点头叹息,他仔细看了眼郁悉,抬头问道,“是慈的弟弟?”
宋澄笑着点了点头道:“真是,现在拜在孟夫子门下。”
“过来让老头子瞧一瞧。”徐夫子笑着招了招手,郁悉走了过去向着徐夫子一揖,徐夫子伸手将人扶了起来笑着道:“孟夫子眼光不错,他也一把年纪了,竟然收了个小学生,看来精神气还好的很,要进黄土还得几年。”
“老师身体偶有疾病,其他并无大碍。”郁悉回了一句。徐夫子笑着道:“改天带我去看看你家那个老顽固,这一别两年多了,人老了,见不了几回了。”
“是。”郁悉应了一声。
徐徽刚才还蹬着小胖腿折腾,这会儿已经蔫蔫的有些睡着了,程意雅向着徐夫人亲声笑着道:“娘,我带徽儿去睡觉。”
徐夫人笑着点了点头,程意雅向着屋中的众人笑着颔首示意,便带着徐徽去睡觉了,徐覆之知道妻子不熟悉,就跟着出去了。
这一家三口一走,徐夫子也跟着打哈欠,宋澄笑着道:“我烧了水,老师师母泡个脚就歇息歇息吧,这一路舟车劳累,想必身子也吃不消。”
“好,去吧。”徐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宋澄带着郁悉出去了端洗脚水去了。
“哥,我还能住在后院吗?会不会有些不方便?”郁悉扭捏再三,还是偷偷问了出来,宋澄伸手敲了一下郁悉的头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别瞎想。”
“哦。”郁悉垂头应了一声。
两人将洗脚水端进了屋子,徐夫子和徐夫人都坐在床边,宋澄与郁悉都避讳徐夫人,便退了出来由着两个老人家泡脚。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徐夫子就喊着宋澄进来倒水了。
“那个孩子就让住在家里,跟孩子说说,别让孩子多想。”徐夫人已经上床了,她探出身来同宋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