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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空荡荡的房间,突兀的多出来一个声音,
“别动,你还很虚弱。”
秦月愣了一下,就没有再动,顺着声音看过去,成骄端着一个碗快步走过来,走近后放下碗,弯腰将她扶起来,后背垫高,才低声问道,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肜”
秦月皱了皱眉,摇头,眼前突然浮现一些画面,她犹豫了一下,问道,
“我怎么了?靶”
成骄看着她,眼神温柔,半响,才叹了口气,轻声道,
“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秦月茫然的看着他,脑海中再一次闪过刚刚的一些片段,垂了垂眸子,道,
“我记得有一个女人来找我,说是你的未婚妻。其他的······”
秦月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抬头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成骄看了一眼桌上的粥,低声道,
“先喝了粥,我再跟你慢慢说。”
秦月这才觉得肚子里空空的,顾及到孩子,也没有计较什么,正要端起碗,成骄先她一步端起来,温和道,
“我喂你吧,你身体太虚弱。”
秦月有些不舒服,低声道,
“不用了,我可以。”
说完伸手接过成骄手里的饭碗,手虽然有些僵硬,但是不影响使用,成骄眼神暗了暗,没说话,就在一边静静地坐着,看着她一点点将那碗粥喝干净,这才接过空碗,拿起纸巾自然的擦了擦她的唇角,在秦月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将手收回来,温柔的笑了一下,道,
“跟个小孩子一样。”
秦月皱了皱眉,不习惯这种相处模式,她垂了垂眸子,低声道,
“我昏迷的时候,她是不是出现了。”
成骄动作一顿,半响,轻轻嗯了一声,秦月握紧了拳头,果然,每一次她没有意识的昏过去,一定是空一格灵魂在跟她争夺这具身体的主权,这一次,她连着这么久都没有出现那种情况,还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压制住她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甚至,她连那个灵魂做了什么,她都不知道,现在想想,应该是那个叫柰子的女人说她要跟成骄结婚的时候,沈晴月的灵魂才开始失控的,想通这一点,她好久都没有说话,一具身体两个灵魂,谁都想争回控制权,沈晴月没有错,这本来就是她的身体,可是她能这么让出去吗,她不能,起码现在不能,她要看着孩子平安出生,那时候,她就可以没有遗憾的离开,所以,即使心里对自己这种行为不耻,却每次都坚持着自己的意志,生怕被沈晴月不知不觉侵占意识,做出伤害孩子的事。
她想了很久,才抬头,道,。
“成骄,你能帮我跟她说句话吗?”
成骄眼神一变,沉声道,
“你想让出这具身体?”
秦月瞳孔一缩,悄悄握紧了拳头,半响才道,
“这身体本来就不是我的,我只希望可以陪到孩子出世就好,之后,沈小姐回来,你们就可以在一起——”
“谁说我要跟她在一起!”
成骄猛地站起身,声音变得冰冷起来,
“秦月,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根本就不会搀和进沈晴月的事,我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希望你能长久的留在我身边,不是要听你说放弃的!”
说到这里,他嘲弄的笑了笑,
“如果是文琰在你身边,就算再难你也不会放弃吧?”
秦月哑口无言。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成骄深吸一口气,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平静道,
“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
秦月抬头疑惑的看着他。
成骄望着她缓缓道,
“沈晴月再也不会出现了!”
秦月一愣,没反应过来,低声道,
“你说什么?”
成骄淡淡道,
“沈晴月不会再出现在这具身体里,你永远都只是你自己,没有人可以将你驱赶。”
秦月浑身一颤,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颤声道,
“你,你杀了她······”
“她早就该死在那场车祸里,若不是你的灵魂侵入,这具身体现在已经成了白骨了。”
秦月倒吸一口气,她原本就猜测成骄将她带到这里不会仅仅是想摆脱文琰这么简单,在她知道成骄能跟另一个灵魂接触的时候,她就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他在预
tang谋着什么,但是在这这里的这段时间,她生活的一直很平静,逐渐猜不透他的意图,现在,一切都明了,他要的就是一个完整的秦月,所以沈晴月是一个多余的存在,恐怕沈晴月做梦都想不到,他利用沈晴月将她带到这里,为的不是妥协,而是彻底的除掉她,这一刻,成骄的狠辣,让她胆寒,他的手段,也让她不可置信,但凡出一点错,她跟孩子很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这种毁灭式的爱,让她惊惧不已。
似乎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成骄低声道,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说着想伸手摸摸她。
秦月快速的躲开,红着眼睛看着他,一字一顿道,
“成骄,你怎么,怎么能这么狠毒······”
成骄脸色一变,沉声道,
“我只是用最安全的办法保全你,让你活下来,这也叫狠毒?”
“最安全?”
秦月讽刺一笑,
“你有没有想过你失败了怎么办,我,我的孩子,都会死,还有沈晴月,她有什么错,就是因为她爱你吗?成骄,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
成骄眼前一黑,耳边突然想起很遥远的一个声音,
“一根藤木真一样,一样是畜生,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不是我儿子,不是!”
“闭嘴。”
成骄脑袋发涨,轻声吐出两个字。
秦月没有听见,继续道,
“一个不懂爱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爱!”
“我说闭嘴!”
成骄突然大吼一声,秦月一惊,下意识的护住肚子,生怕他对她动手,成骄似乎才回过神,深吸了一口气,道,
“抱歉,我有些失态了,”
说完,深深地看了秦月一眼,沉声道,
“秦月,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想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你说得对,我不懂爱,但是别因为这个拒绝我,因为没有人教过我,我就算对别人再狠毒,也不会对你动手,永远不会,”
最后他吐出一口浊气,道,
“沈晴月早就该死了,三年前,是她放的火。”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他怕再待下去,他真的会控制不住的自己,他跟藤木真不一样,不一样!
秦月完全僵硬子原地,她听到了什么,那一场火是沈晴月放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人身上,这是阴差阳错啊,沈晴月害死她,而她却在沈晴月的身体上醒来,这难道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吗,所以,就算现在沈晴月死了,她也可以理所当然的占据这具身体吗?秦月苦笑一声,天意弄人。
她掀开被子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自己没有受一点伤,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看来文琰迟迟不肯动手,只怕也是跟沈晴月的那一缕灵魂有关,文琰现在应该也在这个国家,她要怎么才能出去······秦月皱起眉,想起那天看见的女人,微微眯起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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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医院。
已经是第三天了,柰子依旧没有醒过来,成骄每天早上来一次,送上花,什么也不说,只是对柰子的父母点点头,又快速离开,二老心里十分不满,却没有资格去说,因为两家虽然有联姻的打算,但是成骄的态度一直不明确,好不容易这一次回来听柰子说成骄对她好一点了,他们喜上眉梢,正筹备着赶紧把婚礼办了,一面夜长梦多,可这个关节眼上,柰子竟然出了车祸,成骄的态度冷冷淡淡,让他们没谱,却又不能指责,毕竟连个个人连婚都没有订,确实没资格开口。
与此同时,他们也开始焦虑起来,成骄这个样子,就算以后真的跟柰子在一起,只怕也不会真心对她,要是别人还好说,只要在外面做足了面子,私下里,就算他养几个女人,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但是成骄不一样,他不屑于去装,他看不上的,有时候连一句话都懒得应付,这几天来看柰子,十有八、九是藤木真在背后施压,不然,他根本就不会来。
想到这里,他们就更动摇了,如果婚后是那种情况,他们家的脸算是彻底丢尽了,藤木家比他们家强很多,正面也不可能会起冲突,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帮衬着女儿,到时候几十年的婚姻都要靠她自己去应对,成骄又不会站在她这一边,这么一想,他们心里是既憋屈又恼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