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嘉年醒来的时候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睁开眼只瞧见一片黑,他坐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迟钝地反应过来,抬起手在墙上摸了一阵,“啪”的一下,屋内顿时亮了起来。
贺嘉年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很快得出了结论,这是酒店的客房,大概是他喝醉之后,被扶到这边来休息的。
想到这儿,他觉得头又开始疼起来了。
他是真的没少喝,即使以前为了混这一行,特意锻炼过自己的酒量,还是没撑住这车轮战一般的敬酒。
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间了,贺嘉年胡乱找了一通,总算找到了自己的手机,一看竟然已经凌晨四点多将近五点了。
所以他是从昨晚喝醉后就一直睡到现在吗?
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肚子的饥饿感很明显,昨天就垫了垫肚子,喝醉的时候还没正经吃上饭呢,这会儿酒醒了,能不饿吗?
贺嘉年掀开被子下了床,准备去找点吃的。肚子饿是能战胜任何事情的头等大事。简单洗漱了一下,他抬手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还是带点酒气,可惜没衣服让他换。
他身上的衬衫因为昨晚穿着睡有些皱巴巴,贺嘉年努力地想将它扯平一些,又理了理领口,收拾地差不多了,出卫生间找他的外套,他的外套就放在床尾,他拿起来正要穿上,突然发现旁边还多出来一件衣服,那是一件样式严谨的灰色西服外套。
他愣了愣,拿起那件西装左瞧右瞧好一会儿,这是谁的衣服?
今天来参加婚宴的男士,穿西装的好像还挺多?
贺嘉年对着这件衣服左思右想了好一会儿,直到肚子发出一声抗议,他才怀着疑惑将衣服放下,不管了,回头问问林柔。
可能是扶着他上来的人忘下的。
s市是海滨城市,10月的清晨已经有些凉意,贺嘉年站在酒店门口左右望了望,按照刚才手机地图里查的路线,往左边走过两条街有个小美食街……
就是不知道这个点,有没有早餐铺子开门。
贺嘉年正要往左边走,突然听到身后有轮子滚动的声音,那声音他也熟得很,不就是拖行李箱的声么,转过头一看,果然是有人拖着行李箱走出来了。
当那人走近,贺嘉年看清了对方的样子,微微怔愣了一下,随即又觉得没什么可惊讶的。林柔因为同他有过合作,所以这次结婚也给对方发去了喜帖,对方还真是很给面子的来了。
似乎是贺嘉年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就站在离贺嘉年几步远的男人若有所觉地望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的对视了一眼。
贺嘉年有些无措地先挪开了视线,心里有些挣扎,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但万一他把自己当成搭讪的怎么办?
就在贺嘉年犹豫间,一辆车停了下来,有人从车上下来帮着把行李放置好,一边还问道,“聂老师,吃过早餐了吗?”
下一刻,贺嘉年听到了那曾被粉丝夸赞过“如大提琴奏鸣般低沉沉稳”的男声,“去机场吃吧。”说完,长腿一迈上了车。
直到车子缓缓开离,贺嘉年还呆呆地站在原地,摸了摸耳朵,心想,粉丝的话果然不能信,这明明是……比大提琴好听多了啊。
发觉自己的这种想法,贺嘉年浑身抖了抖,赶紧举步往左找早餐吃去,真是要命了……
只是,脑子里刚刚和他对视的那一眼却一直无法挥去。
男人刚刚那眼神幽深的就像是深海,要将他淹没一般。
听着自己的脚步声,贺嘉年的脑子里只剩下三个字,那个男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