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揉捏了没两下,他就止住了动作——不太一样。
跟聂骥北帮他揉按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贺嘉年看着自己的脚,就能想到那两天,聂骥北坐在床沿上,捧着他的脚放到他的大腿上帮他抹药膏按摩。当然是疼的,但是疼痛之中又带着一种他无法言说的感觉。
贺嘉年第一次被人这么捧着脚,很不习惯,好几回都要把腿缩回去,都被聂骥北按住了:“乖一点,疼还乱动。”
药膏的味道不太好闻,抹了药膏后贺嘉年都能闻到从自己腿上传来的古怪的气味,但聂骥北却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虽然谢小白跟他说过:“聂鸡饼自己明明也很嫌弃,每次都要进去搓洗好几遍手,就跟嘉年哥你面前装不在意呢,你可别被他欺骗了。”
自从在贺嘉年面前叫出过一回“聂鸡饼”这个称呼之后,谢小白索性也不遮掩了,在贺嘉年面前一直都这么叫。
谢小白买饭回来的时候,见贺嘉年还摸着脚踝没上完药呢,有些惊讶:“今天那么久吗?都半个多小时了。”
贺嘉年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然后随便抹开了,“好了好了。”
他刚才只是神游了一会儿,想起聂骥北帮着抹药时的场景了,居然已经过了半个钟头了吗。
谢小白把打包来的饭菜放好,“我去接盆水,洗洗手噢。”
屋子里弥漫着药膏的臭味和食物的香味,这夹杂在一起的味道,有些不可言说。
不过贺嘉年还是清晰地辨出了其中的一个菜,“你买了排骨汤啊。”
海带排骨汤是贺嘉年最喜欢吃的一个菜,以前生活困难的时候,别说每天,就是一周吃一回都是一种享受,紧巴巴地在生活费上计较好久。
没一会儿,谢小白捧着一盆子水出来,“是啊,不是说吃骨头补钙么,多补补,脚伤就好的快了。”
对谢小白这种说法,贺嘉年有些哭笑不得,他就是扭了一下而已。
第二天上午,贺嘉年见到了一个自称是聂骥北派过来照顾他的助理。
贺嘉年整个人呆住了,聂骥北没提前跟他打过招呼啊?
那助理没多说什么,只道可以让他联系聂骥北确认。
贺嘉年转过头真的给聂骥北打了个电话,当然不是为了确认,眼前的这个助理没必要用这样的谎言欺骗他,他是想问问聂骥北干嘛突然给他找来一个助理。
他也是有助理的啊,谢小白还在这儿呢。
“你指望他照顾你?”聂骥北对谢小白充满了不信任,“那我更不放心了。”
“……”
“你不想留下我派过去的助理也可以。”
“嗯嗯。”贺嘉年觉得聂老师实在太好说话了。
“那就我自己过去,跟着你,直到你脚好了为止。”
“……那,那我还是留着他吧。”他收回刚才的想法。
聂骥北有些不满,“你连犹豫都不犹豫?我前两天没照顾好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