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书摇头,“我剜的时候它还是虎头鱼尾的模样,只是不知为何剜下后就变作了一只人眼。”
真是奇了怪了,于未修成正果的妖邪而言,通常只会剜下人眼显出妖邪的本相,从未有见过剜下本相之物变成人之物的。
“大师兄,我看这东西没这么简单,我三人和小绿瓶加起来均不敌他,怕是要告知师叔才行。”青礼在一旁温声说道。
青玄摇头,表情亦有些凝重,一双剑眉紧紧的蹙在了一起,“师叔在闭关,不能打扰。”
“不过就是一个怪物罢了,青书既能剜下他一只眼睛,说明它亦有什么致命缺点,与我们说说,你当时是怎么拿下的?”一旁的青习仍是板着张脸问道。
青礼对青习这话不赞同,拧了下眉,声音却仍旧温和,“这可不是非比寻常的怪物,它的水上之法,我们谁也奈何不得。”
青玄挥手打断他们俩,“先听青书说。”
这下倒是将青书问倒了,但又不能将苏恪供出来,只得硬着头皮道:“我也不知,只当时渠水突然淹至燕州,我被冲在水底冲急了,手却突然碰到个什么物什,一看,竟然是小绿瓶;我也没想那么多,立刻念起退水诀,将那水退了,退至一半时那怪突然从我背后袭击,我一着急反手就是一剑,哪知正中它眼睛,它吃痛,就逃了。”
青玄盯着他,总觉的他神色有些古怪,却又没有什么太大的古怪之处。
“照青书这么说,是他运气好罢了。”青礼理了理青书的头发,连叹气也温和。
青书冲他三师兄笑了笑,继而瞧着大师兄那副将信不信的表情,心里更加没底,却也只有咬定这个说法不放。
彼时,苏恪正躺在榻上喝着茶吃着点心权当休息,接着用密音听见青书的话不觉莞尔,这孩子倒是颇有意思,没信错。
景照抽了个空隙跑回来看苏恪,见他没缺胳膊没断腿的躺在榻上吃喝,才略松了口气。
苏恪瞥着他主仆二人狼狈不堪的模样,端着茶杯坐起来,揶揄道:“没出什么力,光喝水去了吧。”
景照还未答话,海东青便扑棱着翅膀飞到他肩上站定。苏恪也不嫌弃它湿漉漉的一身羽毛,施了个小法术,将其烘干,海东青忙高兴的手舞足蹈,“主人不会这烘干法,我就知道皇上会。”
“你家主人懒成那样,你可得勤加修炼,日后好保护懒得要死的他。”
海东青听闻,很是正经的点了点头。
景照却不跟他饶舌,径直问道:“怎么样?”
苏恪省略过程直接将结果跟景照说了一句,继而又慵懒的靠在榻上,道:“我实在是不知那是个什么东西了。”
景照也是皱着眉,转念一想,问道:“你之前说过,那怪需要那么多人血是有什么沉疴旧疾,而你的血却又是无比稀有的,所以他才会要你,但今日一番打斗,那怪的实力全然不像有什么沉疴旧疾啊。”
苏恪喝茶的动作停滞一瞬,继而盘腿坐正身子,双手捧着茶杯,道:“你的意思是,它是为了别人?”
景照点头。
苏恪一手托着腮一手仍捧着茶杯,神色微凝,“为了别人?需要人血人心...”
景照没听清他在嘀咕什么,只道:“难道青玄他们也不知那怪是个什么?”
苏恪放下托腮的手,转头道:“瞧那四个后辈的模样,像知道么?”
景照听闻,一屁股坐在榻前的绣墩上,自暴自弃道:“这下可好,那怪得怎么除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