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想象，这些画像是在怎么样孤寂的夜晚完成的。

他想着她的时候，或许是悔恨的，痛苦的，思念的，幸福的……

“浅浅，若你回到我的身边，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包括唾手可得的天下。”

“若没有你，那我要这个天下有何用？”

“失去你，就失去了一切美好，我的幸福因你而起，因你而灭。”

夜君泽双手轻轻抚摸着画像上一袭红衣，漫步起舞的七九九，眼眸中竟是思念之情，这是她第一次穿女装，为他了。

而他却嘲讽了她。

真该死，他居然……

夜君泽想起七九九当时委屈难过的模样，心宛如一寸寸被凌迟着，浅浅，你当时的痛，我此时才感受到，我真的好傻。

夜君泽在这里待了好久好久才离去，宫中的人早已习以为常，而，七九九这三个字也成了宫中的禁忌，从未有人敢提。

……

“皇上，下雪了，回宫吧。”沉央对站在观月台的夜君泽说道。

天空中的飘雪飞扬而下，雪花在空中打个旋儿才不舍地落入尘埃，夜君泽伸出骨节分明的双手，捕捉住一片雪花，但是，落入他手中的雪，却很快融化成水。

他剑眉间升起一抹愁丝，是不是越抓的紧，反而更容易失去？

“沉央，与血杀殿谈的怎么样了？”夜君泽望着漫天飘雪，淡淡的问。

“回皇上，一切已经谈妥当，只是血杀殿阴险狡诈，与他们合作，属下担心……”

沉央言尽于此，那张坚挺俊逸的脸庞，风霜满布，这个少年在岁月的洗礼下，变得稳重成熟起来，可是，明明二十多的年纪，看起来却沧桑了几分。

或许，这就是成长吧。

“现在的血杀殿已经是今非昔比了，他们还翻不出朕的手掌心。”夜君泽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有种运筹帷幄，天下尽掌的自信。

这就是夜君泽，那个精于算计，自信傲然的夜君泽。

沉央抿嘴，忧心忡忡道：“即使血杀殿尽在我们的掌握之内，可是，去攻打镜月国皇城，是在过于凶险，皇上应该三思啊。”

夜君泽眼眸微眯，抬头望着浩瀚天空，眼眸中闪过一抹坚毅之色：“朕说过，为了她，朕会不择手段，不计代价。”

与曾经令他深恶痛绝的血杀殿合作，这已经不像是夜君泽做事的风格了，这次，他居然要御驾亲征，去攻打镜月国的皇城！

夜君泽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然，这次去攻打皇城，他究竟有几分把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