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羊见他这般不在意,唠唠叨叨继续叮嘱:“十九郎这话不对,就是这样的春日里才最容易着寒!等奴去给您拿件披风过来……”
“不必了。”唐颐伸手去阻止他,戚羊却已一阵风似的走了。
唐颐默默放下胳膊,揉了揉眉心,有些惆怅地望向阳光明媚的窗外,目光所至之处,杨柳依依,别有一番缠|绵。他不禁想到了司马相如的那句“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手指轻轻颤了一下,脑中再次浮现那张纯净无暇的脸,柔软的细眉,如鸦羽般浓密的眼睫,樱桃般的唇瓣。
这些日子以来,这样的肖想,数不清多少次了。
有微风吹进半开的窗,檐下风铃叮叮当当响起,那还是春明门初遇她之后,他命人挂上的。记得那时也是有风,她腰间系着一串银铃,若是她笑起来,一定也跟那铃声一样好听。
可惜,她对着他时,是不笑的。
戚羊拿着披风过来,见唐颐又立在窗边,忙凑过去给他披上,一边关上窗子,口中抱怨道:“奴这样担心十九郎着风寒,十九郎还站在风口上,当真是……”
“戚羊,”唐颐打断他,“如丹呢?”
“如丹在外头练功,您要传他么?”
“不,”唐颐笑了笑,眼中染上异样的颜色,“你俩跟我出宫一趟。”
扰得他心烦的人,他是不会让她好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
唐颐:激动地搓搓手
第12章
唐颐出了皇城后一路往东,如丹不知他是随意走走,还是计划好了要去哪,问他他也不答,只能一脸疑惑地转向戚羊。戚羊前几日已有过一次经验,心中如明镜一般,只因怕唐颐听见,所以摇摇头不出声。眼看着就要到颜府了,唐颐拽着黑马的马绳放慢步伐,如丹这才想到什么,恍然大悟,戚羊眼尖,见长街不远处又出现了那个不该出现的人。
唐颐在看到温烈的瞬间便皱紧了眉,眼中几乎带着愤怒,偏偏温烈只顾盯着颜府的外墙发愣,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唐颐见他那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就来气,这次温明阶不在,他便快马行去,停在温烈面前,冷声道:“你在干什么?”
温烈猝不及防被他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下马行礼,唐颐睨着他,心中的猜忌被证实,胸口如同堵了一团什么东西。他也翻身下马,与温烈面对面站着,盯着他问:“你与颜家交情很好?”
温烈想起那日在首饰铺子,唐颐将脆弱不堪的颜雪柔抱在怀中的情景,又想到之后京中的传言,心中立刻有了戒备,像是一把弓被拉紧。他不卑不亢地解释:“家兄与颜尚书乃是同僚,又相识多年,所以颜家与温家一向交好。”
唐颐仿佛猜到了他有这句,“哼”了一声,随后道:“温郎将今日可当值?”
温烈一愣,点点头。
他确实是巡街到附近,与属下分头,独自来这里的。
“那便好好当差,不要走神!”唐颐抛下这一句,翻身上马,继续前行。戚羊和如丹等人忙忙跟上,心中皆是莫名其妙——这就走了?说来颜府,又是在门口转转就走了?
这是他们十九郎做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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