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颜雪柔催着唐颐早些回去休息。
“你干嘛?”
“我想早点去陪陪秦莞,”颜雪柔道,“她一个人待着会闷。”
唐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不带我去么?”
颜雪柔像是被一脚踩到了尾巴,紧绷着背瞪大眼,十分无措地看着他。最后好不容易憋出一句:“你去怎么合适,你是个男人……”
唐颐:“可我是晋王府的主人啊,有客人在我府上养病,我哪有不去看望的道理?你没生病,我都天天来看你。”
颜雪柔:“……可……人家秦莞还卧病在床,你去……是……是十分不合适的……”
唐颐无奈地看着她,见她一脸无辜加担忧,心顿时软得不行,只能点点头,露出个略带宠溺的笑。
反正也不是什么非看望不可的客人,再说,他向来就是个不注重礼数的主人。
颜雪柔心事重重,没有注意到他细微的表情,只一心想着:“他都点头了,为什么还不走?我若是真带了他去,他一看见秦莞又动心了,那我悔青肠子也来不及了呀!再说了,秦莞当着我的面是一副温和的样子,可万一呢……万一她一到唐颐跟前就变成个蛇精……哎呀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她?”
可能是因为,秦莞虽然人很好,却会给她一种“这个女人不简单”的感觉?
颜雪柔郁闷地发现,自从答应了圣人的要求,她总能十分细致地察觉到女人的可怕,似乎当真懂得为什么男人总说“最毒妇人心”了。
……也不能说是“毒”吧,就是复杂,令人猜不透,又出其不意给你惊吓。
女人。
不过,圣人的可怕,一点也不亚于有“毒”的女人。
……
有些人是不能背后骂的,甚至连在心里骂也不行。正当颜雪柔腹诽时,郭伯匆匆进来,禀道:“大王,京城来了宣旨官,正在正厅候着。”
唐颐一愣,他来魏州半年,这还是第一次接到敕旨。
颜雪柔的额头突突跳起来,不知怎么的,她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是对的——
敕旨上啰啰嗦嗦写了一堆天时地利之类的屁话,到了最后两句才说到主题,圣人决定要来魏州巡防民情了。
圣人要来!!
颜雪柔想到还在王府中养病的秦莞,顿时一个头六个大……
满朝皆知,当今圣人是十分喜爱游历的。从前他还是皇子时,就经常领命去各地办事,体察官情民情之余,总爱四处游山玩水。后来当了皇帝,也说过将来每过三年五载就要出巡一次的话,但因着先帝丧期刚过,出巡又是件颇为奢靡的事,便一直没有成行。没想到登基后第一次出巡,便是来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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