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仰头喝水,眼前落下一片阴影,很高大的一片,罩着人。
宋词还抬着头,停住喝水的动作,斜了一眼过去:“有事?”
面前是个高大的男人,二十多岁的样子,一头黄毛,龇着牙:“刚看你爬得不错,要不要比比?”
她把人上下打量了好几眼,拧好瓶盖:“跟我比你也好意思?”
黄毛说:“我让你。”
宋词笑了,细眉扬起来,眼珠子转了转:“光比多没意思啊。”
“那你要怎么?”
“咱们赌钱怎么样?”
那头林昭阳跟蒋义看见,以为她有事,过来问。宋词露齿笑,很腼腆:“这位大哥给我比赛,赢的人五百。”
宋词跟着人要往攀岩区走,被林昭阳拉住,“你比就比,非扯钱,掉钱眼里了。”
蒋义探头补一句,努努嘴示意她看对方:“那哥们一胳膊顶你大腿粗,你不明摆着送钱吗。”
宋词露出个笑:“输就输呗。”
当然,她是不可能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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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冶跟于衍四处闲逛,随便找了个地方坐。
初秋风微凉,吹得很舒服,阳光不烈,温温柔柔的,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思。
“你到底怎么回事?”手里捏着根烟,斜着眼瞟旁边人一眼,“我说再喊几个人非拒绝,就两大老爷们有什么好玩的。”
周云冶顺着小道慢慢走,“你要去哪你随便,不用管我。”
“我要是不管你,你是不是这两天都守着房间过了。”于衍捏着手机,琢磨着问,“要不我喊上瑞秋?”
周云冶一顿,也没说话。
于衍看他这表情,笑骂:“你怎么回事啊,瑞秋还不满意?”
“不是。”周云冶无奈笑了笑,“能别操心我吗?”
“怎么能不操心,你妈都给我明示暗示多少回了。”
周母这辈子把孩子培养到现在这样,已经满足了,要说唯一的遗憾,那就是迟迟没有对象。但周云冶总是不紧不慢的,让她有力也无处使劲。
“再说吧。”他走下台阶。
走了几步,前面传来加油声,人群围着,看着挺热闹。
于衍最喜欢凑热闹,二话不说,拉着周云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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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词从小偷鸡摸狗,掏鸟捉猴,是巷子口最闹腾的那个,街头巷尾的,见多了祝小玉抄着衣架追人要打的场景,两层楼的屋顶不在话下,更别说这些年玩得疯了。
跟钱打交道,她只有赢的份。
哨子一吹,宋词就蹭地晚上蹿,小手细瘦,但力气不小,抓在突出的石块上,脚一蹬,整个人如轻燕,灵巧又利落。
不过转瞬的功夫,已经上到好几米。
黄毛紧跟其后,男女本就力量悬殊,更何况宋词这差得不止一星半点,很快,黄毛就拉近的两人的距离。
下面的起哄声连连。
反差之大,让人感兴趣,不管是黄毛意料之中获胜,还是宋词侥幸领先,都是此时唤醒众人热血的竞技,这还是挂在悬崖上的比赛。
周云冶跟于衍过来的时候,两人的赛程已经过半。黄毛已经超越宋词,稳稳朝顶点进发,下面的林昭阳跟蒋义抬头看得心惊胆战,既不想输,又觉得赢的概率几乎没有,矛盾又紧张。
“那孙子肌肉那么大,有脸吗跟宋词比!”蒋义嚷道,“……看见没有,看见没有!刚宋词追上了!”
林昭阳听得头疼:“你冷静点好么。”
“我冷静不下来啊!”蒋义猛地一回头,“宋词就代表了我!我能输吗!”
他们咋咋呼呼没注意,冷不防的,旁边发出一道含笑的声音:“你们还挺能玩。”
蒋义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老板?”
于衍笑吟吟地抬头看宋词,“这丫头行啊,是吧老周,老周?”
周云冶看着高高挂在上面的人,眉头微蹙。
崖壁上,黄毛已经领先宋词两米多,几乎不可能获胜。
被汗水浸湿的衣服贴在身体上,手心冒汗,有点抓不住岩石。
宋词沉着脸,嘴唇抿成一条线,瞟了上面人一眼,攀爬速度开始加快。
很快,两人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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