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悔吗？”

“可你和雪参小狐他们都是陪我最久的。”唐瑜道：“我希望我当年受刑罚的时候，你们也好好的，而不是随我一起湮灭。”

豆芽沉默。

“对不起，是我自私了。”唐瑜看着他，咧嘴一笑。

豆芽的声音很低：“你是主，犯不着说这个词，你死，我们死，你活，我们活，都一样的。”

唐瑜上前，搂了搂他，拍了拍他的后背：“那你们再等等，等我终老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回去，搞它个天翻地覆。”

豆芽怔住：“你！”

唐瑜摸了一下他的头：“我如何不知，我这世的肉身还活着，是你的树心起了作用，不是你的修行法力裹住了那颗子弹，它已经穿过了心脏。天道那老狗，想做死我的心，从来没变过。”

豆芽苦笑，它以为她不知，但其实她都知。

“既然已经苦了八世，这一世是转折，那就让它结局完美，直到我寿终正寝，我们几个，再一起回到上界。”唐瑜眉眼有些轻快，看着他：“让我最后自私一次。”

“好，我们等你。”

唐瑜点头，看向灵山那边：“镇压九婴那边的大阵，你回去看着吧，就在那边一边修行等我来，光靠小狐他们，镇不住。”

“嗯。”

唐瑜转身：“我去了，等我死的时候，来接。”

“好。”

唐瑜的魂出了空间，却不知，身后的功德树，巨大的树冠叶子开始洋洋洒洒的飘落，在阳光下，如一场金红色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