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河摆手,神色有些颓然,“可翎,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你没有错,梦河。”秦可翎左右为难,“是咱们长辞,她,她太感情用事了。”
“妈……”
秦可翎转头看向她,眼神有些哀伤,“长辞,要论及感情,我跟你小姨的情分绝对比你跟她的要深,可是,你外公发话后,我也不得不遵守,这是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你再同情你小姨也好,舍不得也好,都得放下,这是她犯错的代价,不能因为她是我们的亲人,我们就心软姑息,那对其他人不公平,设想一下,假如是一个跟你不相干的人错处那样残忍的事,你会如何看待?”
楚长辞噎住。
秦可翎苦笑着道,“你会憎恶对不对?我也会,我还想让她绳之于法,得到应有的惩罚,可你小姨并没,这是你外公为她争取到的宽容,也是暮夕手下留情,你该感谢他,而不是怨怼。”
“妈,理智上我都懂,只是情感上……”
“妈明白,你啊,就是过的太顺风顺水了,没经过事儿……”秦可翎长叹了声,“就好比这次,你不该联系你小姨的,她不来才是对你好。”
“妈,您怎么能这么说?”楚长辞难过的问,“难道连您也要在这时候踩小姨一脚?她现在已经是四面楚歌了。”
听到这话,楚梦河忍不住怒道,“什么四面楚歌?那都是因为什么?是她自己把自己陷进那种局面里去,难道还怪别人?”
“爸……”
“长辞,你眼里就只看结果,不问缘由?你小姨被逐出秦家,你觉得她可怜,那是因为她祸害了人家二十年,那种丧心病狂的手段,若是判刑,她下半辈子都甭想出来,她现在跟东方靖离婚,难道就都是东方靖的错?一个巴掌拍不响,更别说,她现在还趁离婚染指东方家的祖业,东方家雇了封白跟她打官司,那就是欺负她、让她四面楚歌?那是人家在抵抗她的掠夺,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楚梦河说道后面,带了几分气急败坏。
楚长辞咬着唇,不服气的道,“小姨在东方家二十多年,鞠躬尽瘁、任劳任怨,东方家能有现在,谁敢说没有小姨的功劳?小姨为自己争取一点怎么了?难不成要净身出户才是对的?何况,是东方靖对不起小姨在先,小姨受了那么大伤害,就算要些补偿也是应该的吧?法院也是支持的……”
“你让曲家睿掺合这事了?”楚梦河忽然厉声问。
楚长辞吓的哆嗦了下,支支吾吾的道,“没有。”
“最好没有!”楚梦河一字一字的道,“不然,我就……”
太狠的话,他到底没说出来。
楚长辞却还是白了脸色。
楚梦河压了压情绪,凝重的问,“你给你小姨打电话,她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楚长辞没说话。
秦可翎又问,“你小姨说什么了啊,都这时候了,你还瞒着做什么?”
楚长辞这才吞吞吐吐的道,“小姨说,说表哥暗中给她使绊子,让她抽不开身,所以来不了。”
“给她使什么绊子了?”楚梦河皱眉问。
楚长辞摇头,“小姨没说太明白。”
楚梦河哼了声,“我不信。”
“爸,小姨也不会撒谎。”
楚梦河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道,“有没有撒谎,我们问一下就知道了。”
也许,该是让她面对些真相的时候,他们一味的舍不得,只会让她越来越糊涂。
“梦河……”秦可翎见他拿手机要拨打电话,心里慌了下,“你这是干什么?”
“让她清醒一下。”楚梦河说着,电话已经拨了出去,响了几下,那边接起来,语气很亲昵,还带着几分调侃,“舅舅,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不忙吗?”
楚梦河愧疚的叹了声,“还没开始,暮夕,我……”
宴暮夕打断,“舅舅,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理解的,我虽还未为人父,却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相信,您的选择定是万般权衡下最好的选择。”
“谢谢……”楚梦河百感交集下,也只有这句了。
宴暮夕轻笑,“跟亲外甥道谢,舅舅,您这不是折杀我吗。”
楚梦河又叹了声,收起情绪,正色道,“我打电话给你是有件事想问。”
“嗯,您说,只要不涉及国家机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宴暮夕声音淡淡的,这几句话却极有分量。
楚梦河点开外放音,开门见山的道,“那舅舅就直言了,今天订婚宴,秦可卿没来,长辞给她打电话,她说是你暗中给她使绊子,让她脱不开身才缺席,是真的吗?”
“舅舅觉得呢?”宴暮夕的声音玩味。
楚梦河坚定的道,“我当然不信她的说辞,可长辞鬼迷心窍了,这要不是我亲生的,我都想用棒槌敲醒她,暮夕,你来给她个痛快吧。”
“爸……”
“闭嘴。”
那端,宴暮夕笑了笑,“舅舅要是舍得,那我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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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挖好了坑
听着宴暮夕不疾不徐的声音,楚长辞不知为何,心头猛跳起来,甚至坐立不安,有种想要捂住耳朵逃跑的冲动,仿佛知道,接下来要听的话,对她来说,绝不是好事儿。
秦可翎比起她来,也没好到哪里去,脸色煞白煞白的,隐约猜到些什么,如坐针毡。
大概也就楚梦河,最冷静了,“你说吧,我们在休息室,这里很安全,不怕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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