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道:“儿臣这样决择,也是有私心的。父皇,我是母妃亲生,却是在二哥身边长大的。要说感情,我对二哥的兄弟之情,不亚於母妃的生育之恩。再者,二哥待儿臣极好,他若登极,自然是亏待不了儿臣的;同时儿臣也能让母妃死了心思,安份一些,不然,儿臣总有一天要被她拖累不得善终……”
母妃总是踩在父皇的底线上嘣哒,这次不就踩过线了。
皇上不客气的指责;“她是你母妃,你这样说她是不是凉薄了些?”
韩允昭脸上都能滴出苦水了:“父皇圣明,儿臣这也是为她着想……”
他在父皇面前落个凉薄的印像也没关系。
皇上很平静地又问;“真想清楚了?有些事一但决定了,就无法回头的。”
韩允昭没有半分犹豫了:“是,儿臣已经想明白了。”
“好。”皇上应了:“你母妃还在侧殿,你扶她回去吧。”
韩允昭知道,父皇这算是答应他的所求了,忙谢恩,退了出去。
他到了侧殿,卢妃依旧还在跪着,不过,跪了近乎一天一夜,她早已没有了什么仪态,整个倒爬在绣团上。听到开门的动静,她僵硬了一下,才艰难的撑起身子,回头望了过来。
看到来人是韩允昭,她楞了楞,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昭儿,是不是皇上处置母妃的旨意下来了?母妃,被贬了,还是……”
她没说下去,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落。
她根本就没有失手烫伤皇上。
她满怀欣喜的等着皇上来玉秀宫,想与皇上诉诉这两年的相思,重修旧好。
谁知皇上刚坐下, 就拂落了她双手奉上的茶,程公公就扬声大唤,说她烫伤了皇上,随后“受伤”的皇上在程公公一群人的护送下离开,她的玉秀宫被关,她也被带到了泰阳殿罚跪。
最初,她茫然不知所措,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这是皇上要处置她了,而罪名就是伤及龙体。
这个罪名,可大可小,大到可以抄家灭族;小,当然也可以高高抬起,轻轻放下,禁两三个月的足,冷落一下就过了。
可是皇上却没有马上发落她,而是让她一直在这个小侧殿里跪着。她完全猜不透皇上的心思,只能揣揣不安的等着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到来。
韩允昭反手将殿门关上,走到卢妃的面前,伸手将她从绣团上扶起,淡淡地道:“这一次,母妃可知错了?”
卢妃楞了楞,恼羞成怒:“你胡说八道什么,母妃根本就没有做错。”
韩允昭摇头:“父皇说您错了,您就错了。现在,您就两个选择,要么您自尽谢罪;要么您被贬进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