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嫡嫁千金 千山茶客 2956 字 10天前

“真好笑!”说话的是桐儿,桐儿气愤的把手里的茶壶往桌上一放,“我家姑娘又不是他周家的丫鬟,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之前解除婚约是他们周家说了算,如今想重新娶姑娘,问过姑娘的意见了么?宁远侯家简直欺人太甚!”

连桐儿也在为姜梨抱不平。

姜景睿奇道:“这有什么可生气的?周彦邦虽说不怎么样,在燕京城里好歹也算青年才俊,与姜家门当户对。生的也还不错,许多姑娘倾慕与他,配你家小姐也不亏。再说了,姜梨,”他看向姜梨,“你若是和周彦邦在一起,姜幼瑶肯定气死了,也是你把姜幼瑶比下去的证据,她不如你。”

姜梨简直要被姜景睿的一番说辞气笑了,她也算看明白了,姜景睿分明就是没长脑子,她道:“我把她比下去,为何还要证据,证明给谁看?为了气死姜幼瑶,我还得搭上我自己,我疯了不成?况且,”她冷笑一声,“周彦邦就算再好,旁人用过的东西,我姜梨可不愿意去捡。”她又不是永宁公主,专喜欢捡别人用过的东西。

姜景睿目瞪口呆的盯着姜梨,姜梨这一番话,说的姜景睿跟个街上扔的破玩意儿一般,而且看姜梨说话的神情,她是真的对周彦邦不屑一顾,不是装出来的。

姜幼瑶视作珍宝的,偏偏被姜梨弃如敝履。

姜景睿道:“你冲我发什么火?提出这事的是周彦邦。”

“然后呢?”桐儿急忙追问:“老爷同意了此事么?”

“怎么可能?”姜景睿鄙夷,“之前周彦邦和你家小姐解除婚约,是因为……咳,出了点事,你家小姐去了庵堂。现在周彦邦提出解除婚约,姜幼瑶又没有做错事,大伯父怎么能容忍?没上门找周家讨说法已经是仁慈了。”

姜梨抓住姜景睿说话的重点,道:“怎么?周家没有来人?”

“嘁,周家哪敢来啊。周彦邦是疯了,他爹娘可没疯。这话是周彦邦自己说的,不过宁远侯和宁远侯夫人没有同意。周彦邦家的小厮听到了他们吵架,偷偷告诉了咱们府上的下人,那下人又告诉了大伯母。听说姜幼瑶哭得不轻,大伯母还在安慰,大伯父很生气,差点亲自走一趟宁远侯府。”

姜梨恍然,难怪桐儿打听过来姜幼瑶哭了,原来是因为这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姜梨问。

“我娘和嬷嬷说话,我听到的呗。”姜景睿大大咧咧的道:“我娘成天关心大房的事,有点风吹草动,比你知道的快多了。”

姜梨竟无言以对。

“周彦邦这厮,”姜景睿继续道:“竟然在这个关头说要解除婚约,可见是真的被你迷住了。想要娶你为妻,姜幼瑶那么喜欢周彦邦,估计是被气坏了。不过这也是她咎由自取,当初你被送往庵堂,大伯母可是不久之后就在筹谋让姜幼瑶代替你嫁到宁远侯府。可见有些东西,抢也是抢不走的。”

姜景睿说这话的模样,似乎还有几分为姜梨自豪似的。

姜梨可没有姜景睿这样好的心情,她清楚,周彦邦提出要解除婚约娶自己这件事,对她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季淑然母女的心里,此刻一定比以往更恨自己百倍,甚至千倍。

依照这母女两心胸狭隘,心狠手辣的性格,姜梨以为,姜幼瑶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为了以绝周彦邦的念想,甚至会斩草除根。

想来想去,不久后的宫宴,倒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姜梨垂眸,危机渐渐逼近了。

------题外话------

美好的周末!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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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7 章、第七十八章 宴帖

明义堂校验过后不久,姜家也很快收到了宫中夜宴的宴帖。

洪孝帝自小就性喜简朴,不爱奢侈,只是当今太后却爱热闹,洪孝帝虽然和太后不是亲母子,二人相处却也融洽,洪孝帝的生母夏贵妃死的早,太后无子,先皇将洪孝帝放在太后膝下长大,这么多年情谊在,也算母慈子孝。

这一回除了宴请群臣以外,众人都晓得洪孝帝还要在宫宴上授礼校验的魁首,无论对学子本人还是家族,这都是莫大的荣誉。因此即便姜老夫人对姜梨算不得十分喜欢,也吩咐身边人尽心尽力的给姜梨准备宫宴上要用的衣裳和首饰,切莫出一点差错。

姜梨的日子过得比从前滋润了一些,至少校验过后,姜府里的下人议论她的时候,不会如从前一般毫不在意的大张旗鼓,都是背地里议论。虽然有些心酸,但姜梨的地位比之前高了一点点,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宫宴上,燕朝燕京城里的官家许多都会前去,不过承宣使孟友德这一回,却是去不了了。

孟家里,同往日热闹的景象一比,近日来萧条的要命,花园里的花草仿佛都无人打理,兀自开败了许多。枯黄的叶片落在花坛外头,炎炎夏日也觉出些肃杀。

夜里,屋子里的灯火幽微,靠里的一间屋子里,有人说话声隐隐传来。似乎是争吵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啪”的一声,什么东西被摔碎了,有人摔门而出。

正是孟友德。

短短几日时间,孟友德也憔悴沧桑了许多,再无往日春风得意的模样。身后有人追了出来,是孟友德的妻子,孟夫人。

“老爷,老爷——”孟夫人小跑着哀求道。

“不必说了,明日把她送回庄子里休养,她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大事!”孟友德头也不回的道。

“那可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孟夫人尖叫。

“我狠心?”孟友德止住脚步,猛地回头,指着远处紧紧关闭的屋门,“你看她现在的样子,留在府里就能好么?如今我已得罪了永宁公主,右相也不再理会我。我的仕途到这里就完了!这一切都是你的好女儿惹出来的祸事!当初要不是她不知天高地厚和姜梨立什么赌约,要不是她在马场上那一箭射伤了永宁公主,我孟友德何至于此?”

“可是……。”孟夫人还想说什么。

“她现在已经疯了!我自己的女儿,我不心疼?但是她疯了!留在孟家未必是好事,倘若让别人知道她疯了传了出去,日后还有谁敢娶她?要是在庄子上待些时候,好了些再回来,没有人知道她疯过的事实,这还不好?”

孟夫人闻言,渐渐冷静下来。她看着孟友德,悲伤地问道:“红锦在永宁公主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真的没办法给她报仇么?”

“报仇?”孟友德冷笑一声,那愤怒不知道是对永宁公主还是对他自己,他道:“永宁公主背后是成王,成王如今的势力连陛下都要忌惮,将来……。”他叹了口气,“民不与官斗,官不与君斗!”

语气里的无奈和悲愤,让孟夫人瞬间沉默下来。

屋里,床榻的一角,孟红锦紧紧抓着被子缩在角落,目光警惕的瞧着来人,道:“走开……走开!”

地上是摔碎的药碗,药汁撒的满地都是,一个丫鬟正弯腰收拾着地上的残局,另一个丫鬟正对着孟红锦轻声安慰:“小姐,没事了,奴婢不会害你的。”

“走开!”孟红锦尖叫一声,道:“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自从三天前孟红锦被永宁公主的人送回来,醒来后就是这个样子。

孟友德和孟夫人唯恐永宁公主对孟红锦用刑,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让人检查孟红锦的身上有无伤痕,检查来检查去,并无伤痕,可孟红锦醒来后就成了这样,见人就躲,仿佛受了巨大的惊吓,不认得周围的人,好像连自己都忘了。

谁也不知道孟红锦在永宁公主那里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只有疯了的孟红锦和永宁公主才能知道。没有人敢去对永宁公主兴师问罪,哪怕是孟友德,只要他还想要前途,孟红锦就注定要做无谓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