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他所会得神通道术,这具**皆是通晓,可以说与真身几无二致。
因他法力为魔宗同辈第一,这神通一出,便就等若以二敌一,以此法对付寻常三重境修士,那几无失败可能,但用来对付张衍,他却还嫌不够。
心意一动,那头**忽然俯**来,凑着血井井口,猛吸了一口,内中血水顿时又下降了一大截。
他不为所动,起手一指,这法宝飞起,到了上空,再斜斜朝下一倾,血水自里泊泊流出,他仰脖凑去,当即灌下不少下去,待躯内精足气满,这才停下。
这井中之水本是感气便可增补法力,而现在却是直接饮下,不论**本尊,一时间俱都法力尽复。只是现下只余下两指厚,已然用不了几回,无法如先前一般挥霍了。
但他却是不慌,血魄宗中自有法门可吸食玄门修士元灵精血为己用,血玉烟罗阵中尚还困有三人,皆是三重境大修士,对他来说不啻大补之药,届时只消借神通之术除了去,就可拿来补益己身,如此还可支撑一段时间。
眼下**虽成,可他并不急着驱使上前,斗法亦讲究策略进退,对出手时机的把握尤为重要,此般杀招留在关键时候放出,却是远比仓促上阵来得有用。
这时天中,张衍举动从容,只驱使水行光来回一冲,就将那万头血魄扫荡干净,随后负手身后,朝下看去,目光微微闪动。
先前几次攻袭,对手莫不是以力对力,想方设法不令自己攻袭落到血云之中,说明此法应对正确,足以对其构成威胁。
既是如此,他也不准备更换手段。
身躯之中法力一阵流转,大手虚影显然出来,再缓缓凝实,只是此次,却比前番所施大了足有一倍。
这等堂堂正正的碰撞,看得就是谁人法力更高,强即是强,弱即是弱,来不得半点虚假,
对方纵然有手段可以化解,却也同样耗损法力,纵可解一时之危,却也又改变不了大局。
他一声大喝,把灵机鼓荡,便把其悍然朝下按去。
百里青殷见此回出手,威势前所未见,似是动了真章,心下一凛,却是不欲硬接。
俄顷,玄黄大手轰落至下方,就在与血云相触的瞬间,他吐气开声,起法力一运,又一次以物代形之术把全数威能迁转了出去。
这回他所选之人。乃是南华派袁子嵘。
这刻此人身边正有九只有异兽精魄围绕,面对汹汹来袭的血魄应付自如,
他表情虽是看去轻松,心中却已是萌生退意。
他来此是为镇灭魔穴,可困在此间冲冲不得出去,纵然无损,於大局却是无补,随着时间推移,成事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小。
正思索时,忽然旁侧碧蟾与白毛犬一同嘶鸣起来,其声凄厉无比。
猛然间,他察觉一股庞大至不可思议的法力凭空降下,似要将自己压扁挤垮,神情顿时为之大变。
在这生死关头,他狂喊一声,不顾一切把所有法力调动起来,一瞬间,自他身上忽然显现出一只支天撑地的鼋龟虚影,背甲往上一顶,竟是生生把那股大力扛住了。
过不多时,那股大力终是徐徐散去,他却是神情萎靡,两目无神,显是元气耗损过重,因全副心神放在应付此一击上,不经意间,又有不少血雨落在了他身上。
他原先只是以为这不过是污秽之物,并未十分在意,可方才吃过一次亏,顿时起了警惕之心。
思来想去,发现若当真是这些血雨在作祟,自己如何对付,也难保不失手,唯有及早退走方是上策,心下暗叹一声,道:“几位道兄,袁某已是尽力,而今局势不妙,只能先走一步了。”
拿定主意,他也是果断,当即撮唇一吹,一条百丈长的蛟龙忽从眉心之中飞出,把他身躯裹住,竟视诸般阻碍如无误,轰隆一声,自血云之中冲出,再蛮横无比的撞开前路,出了地穴后,往天中一腾,眨眼飞去无踪,只留下嫋嫋龙吟之声。
他离去未久,就在那被撞开沟壑中,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庞大灵机灌入进来,直往地穴中去。
与此同时,好似推波助澜一般,此间所有灵机流动骤急,轰轰有声,生生快了一倍有余。
百里青殷先是一怔,继而猛然朝天看去,眼中流露出一丝狂喜之色,“果是气运在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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