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神意传言道:“神常道友,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神常道人言道:“此事无碍,若是玄元道友不敌此人,我等也不可能安稳在此,就算不妥,也有布须天为退路。”
尘姝心中稍安,只是下一刻,她却蓦然一惊。
有一个声音在心中响起道:“我若是你,这等时候就不会放心。”
尘姝惊疑不定,道:“夕梁?”
那声音回道:“正是我。”
尘姝奇怪道:“你不是早已不在了么?”
那声音道:“你便是我,我便是你,我从来都是在这里,又怎会不见呢?”
尘姝想了一想,却是警惕起来,道:“你想做什么?”
那声音道:“你不必将我视作敌手,你我已是融为一体,我又怎会对你不利?我只是提醒你,莫要对此事太过乐观。”
尘姝心中一紧道:“你是说玄元道友会败?”
那声音道:“那位会否失败我无从知晓,只是此战无论输赢,你恐怕都难逃一场大难。
尘姝蹙眉道:“你到底何意?”
那声音道:“你可曾想过,你现在悬身在外,那处造化之地无人主持,若是那玄元道人任由你被那位存在侵害,那么回头就可将此处收了去。”
尘姝神道:“此言无有道理,玄元道友胜我法力极多,他若要夺取此地,那么先前根本不必要助我。”
那声音冷笑道:“那是因为当时有那位存在威胁在外,他不敢弄出太大动静,故才留着你,而现在他法力更高,此刻又在虚寂之中,只要将你除去,那么随时可以将那造化之地炼合为自家所有。”
尘姝这时忽然道:“你不是夕梁。”她说话之时冷静无比,好像方才的惊惶一下消失不见了。
夕梁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如何不是夕梁?”
尘姝神情认真道:“你先前说得对,我便是夕梁,夕梁便是我,但你却不是,你若是他,便该知道,若是玄元道友真要拿去这方造化之地,我却情愿奉上,因为那位存在若是强攻此处,只我一人,也是守不住的。”
她这一语说出,却发现夕梁顿便没有了声音,而后她一恍惚,又能感觉到其余之人存在,
只是她心中也是格外警惕起来,刚才之事,以往她或者会以为这是自己的问题,可是在经历了心境磨练之后,十分清楚自己本我何在,那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弄诡,想到这里,心中陡然一惊,莫非是那位存在么?
神常道人察觉到她这里气机异常,问道:“道友如何了?”
她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实情,只道:‘方才似有人试图左右妾身心意,这会否是那位存在所为?”
神常道人道:“那位似无必要如此做,从玄元道友往日所言之语来看,我等敌手也未必见得只有那位存在一人,道友自家小心为上。”
提醒过后,他想了一想,觉得此事必须加以重视,於是试着将一缕神意寄托到张衍护持众人的法力之上,指望此事能为后者所察觉。
张衍在入二重境后,道行修为更增,几乎在神常道人寄托同时,他便生出感应,当即起意推算了一番,登便知晓了事原委。
他思考了一下,从表面看,那位存在只要解决了神常等人,就可把一部分用来牵制此辈的法力释放出来,这很可能这么做得,可这里行事风格,却并不像是那位存在所为。
一念及此,他眸光陡然幽深了几分,若不是这一位,那需得提防还有他人插手入战局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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