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看着满头白发,连胡须都是白的,但面色红润,精气神十分好的萧太师,道:“端贵太妃怂恿安王造反,自然也是白绫赐死。”
萧太师听闻,面色不善,“皇上,端贵太妃虽是安王生母,即便教唆安王造反,但她毕竟是魏国公主,若她一死,大靖和魏国就再次走入了死胡同,先皇好容易用联姻换来的和平就要付之东流了。”
楚轻看着他,“有赵王在南境守着,魏国还掀不起风浪。”
“可赵王乃外姓王,非我大靖嫡出,焉知他不会造反,不会依附魏国。”萧太师沉声道,语气里大有教训楚轻的意思。
楚轻面上一丝情绪也没有,只道:“太师莫担心,南境的小王爷正在宫中为质,有他在,赵王必不会作出逾越的行为。”
“老臣只是担心外人会危害我大靖江山,为防万一,端贵太妃还是留着,若真因她而和魏国交战,实在不妥。”萧太师盯着楚轻道,语气不容置喙。
楚轻看向一旁做思考状的萧阮;萧阮对上他的目光,开口道:“皇上,如今安王才除,若又立刻赐死端贵太妃,确实没把魏国放在眼里。现下安王除去,魏国已心生不满,我们不如留着端贵太妃做个人质,趁此肃清安王乱党,至于魏国,就像您说的,有南境在,掀不起风浪。”
楚轻听他二人都这么建议,靠坐在龙椅上,依然没人看到他有任何的情绪变化,表情从始至终都是淡然平和的,“那便听太师的吧。”
“不过,那位南境小王爷。”
在楚轻即将退朝时,萧阮忽然开口道。
楚轻看着他。
“听说他昨夜冲撞了太后,还入住中宫?”萧阮看着楚轻,抿了下唇,压下醋意,问道。
楚轻不咸不淡的,“冲撞太后没有,入住中宫是真。”
听楚轻亲口这么回应,朝中诸臣才开始议论起来,这让一个质子王爷住在皇后该住的宫殿,成何体统啊。
楚轻就那么看着众人在那儿议论,片刻后便意料中的听他们道:“皇上,南境小王爷还是该迁居甘芦馆才是。”
楚轻的手在龙椅两边扶手的龙头上轻轻的摩擦着,垂着眸,谁也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只听他依然用不急不缓的语气道:“赵王手握重兵,此番也是朕用计强行扣住了赵时煦,这本就让赵王不满了,若再让赵时煦入住甘芦馆,众卿是想看到南境和魏国一起攻打大靖的局面吗?”
此话一落,诸臣又窃窃私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