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能做什么呢?”赵时煦依然保持着笑容,像是在问全淼又像是在问自己。
全淼想说,什么都不用做,好好调养身子,好好抚养小主子,好好待在王府。
但是话到嘴边,他即便再缺根筋儿也觉的这番话说出来当是多么可笑。
“小王爷...”全淼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想,如果赵大哥在,一定能宽慰小王爷些许。
“咱府中还有多少人可用?”赵时煦一边抱着孩子,一边问道,那语气轻淡的好像在话家常一般,弄的全淼一时间有些茫然,怔愣了一瞬,直到赵时煦看他一眼,他才嗫嚅道:“属下...如果单大夫也算的话。”
赵时煦拍着孩子的手不自觉的抓了一下,将娇嫩的孩子抓醒了,引得孩子大哭起来。孩子一哭就像是有根针把他的心口扎了一下,令他瑟缩了一下。
“小王爷...”乳母听到孩子的哭声,在门外唤了一声。
赵时煦和全淼对视一眼,立马明白了全淼话中之意。
“不许进来。”在那乳母即将推门而入时,赵时煦冷冰冰的开口道,惊的乳母连连称是。
“球球,乖,不许哭了。”赵时煦看着怀中的球球,温声哄道。球球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哭声不断,哭的赵时煦都觉的胸腔一阵酸涩。
“乖,别哭了好么?”赵时煦附身亲了亲球球的额头,语气再温和了几分。
这下球球才总算是不哭了,只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爹,似乎不明白,自打他出生后为什么周围的人表情都那么凝重,哪怕是他爹,对他的微笑都是夹杂着苦涩的。
“陈猛呢?”赵时煦见孩子不哭了,这才问道。
全淼垂首看了下脚尖方道:“皇上把南境所有将领都卸了盔甲,打发了,如今整个南境和赵王府,从厨子到近身伺候的丫头,全是皇上从京都带来的。”
赵时煦将睡着的孩子轻轻放在床上,瞧着孩子神似楚轻的眉眼,笑道:“这赵王府原来成了他的行宫了。”
全淼沉默表示赞同,如今赵时煦能调的动又能信任的人只有自己,单于倒也算,只不过他一个大夫,终究是做不了什么的。
赵时煦看着床上的孩子,眼底生出了一丝不忍之色,他挥了挥手示意全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