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擦了擦嘴角,不甚在意地说道:“三老爷,您二老就别多想了,三公子这辈子是不可能中举的了。”
“你闭嘴!”叶元狩跟王氏齐声喊道。
他们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哪怕知道叶嘉凯根本没这本事,他们也听不得别人说一句不好。
叶瑾宁砸吧了下嘴巴,哼了一声,有些不高兴地住了嘴。
等他们想听自己说话的时候,她还不乐意说了呢!
继叶嘉凯夺门而出后,叶瑾宁的大哥,嫡母谢氏的儿子叶奕城后脚也跟着过来请安。
那是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子,身材高大,面部如刀削般俊朗,一看就不是池中物。
叶元狩看了心里不禁有些慰藉,这个嫡子除了性子沉闷了些,其他倒都是好的,从小就成熟稳重,没让他这个当父亲的操过心,又兼之年少有为,十几岁就封了个御前侍卫的差事,是他所有子女中最引以为傲的一个。
“父亲,姨娘,六妹。”
叶元狩满意地点了点头,叶瑾宁倒有些懒散,抬头看了看叶奕城一眼后就瘫了下去,她可谨记着,她的父亲不让她说话这件事。
叶奕城关心地问道:“父亲的身体可好些了?”
叶元狩冷哼一声,“为父的身子能有什么事?只要你那群不省心的弟弟妹妹少气为父,为父这破财身子自然还能再撑几年,倒是奕儿,你如今在宫里的差事如何了?”
叶奕城如实回答道:“近来宫里的侍卫们病倒了几个,儿子除了要替他们多做一些差事,当差的日子过得忙碌了些,倒也没出什么差错。”
叶元狩绷着脸,说道:“现在的小子就是弱不禁风,哪里比得上当年我们那帮将士?动不动就生病倒下,这样的身体,以后哪里能保家卫国报效朝廷?倒为难你了,好在我儿身子骨这般健壮,不会轻易生病。”
叶瑾宁倏地抬起了头,这还得了?她这便宜爹已经看不清现实,盲目地沉浸在自己的想象当中了吗?
她已经顾不上便宜爹不让她说话这件事了,急忙道:“三老爷,您说这话不违心吗?大公子哪里健硕了?他日后可是所有将士中唯一一个因为伤寒严重成痨病,连战场都没上,直接病死在阵前的人啊!”
叶元狩/叶奕城/王氏:“……”
呵呵,怎么忘了屋里还有个叶瑾宁?
作者有话要说: 叶怼怼被打死了吗?
哦,还没有。
第十一章
叶奕城这才注意到他这个六妹。
叶瑾宁一脸淡定,完全没有以前的胆小怯弱,虽然他跟这个妹妹相处的时间不多,见面的次数也少,但他始终记得每一年相聚的时候,他的六妹永远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露出了一副被他吓得差点要哭出来的样子。
因为这点,叶奕城经常怀疑自己是不是长得很可怕,跟叶瑾宁在一起他会忍不住怀疑自身,以至于后来,他能避开这个妹妹,就尽量避开了她。
但这回,她不但没露出害怕的神色,反而看他的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叶奕城有些许疑惑,但他并未多想,只觉得可能是他们相处的时间太少了,女孩子家,总会有长大的一天。
只是这个长大未免太惊人了些,以前胆小,现在胆子是大了,却大得没边了?
叶奕城皱了皱眉,他和王氏都以为,叶瑾宁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恐怕会气着他们的爹,正想着为人兄长,要不要替叶瑾宁求个情,免得父亲将她打死了。
叶元狩的反应却超出了他的预料。
叶元狩抄出了平时打他们几兄妹的家伙,没有对着叶瑾宁,反而直接就往叶奕城身上招呼,打得叶奕城傻在了原地。
“你这逆子,为父原以为你是个有真才实干的,不像其他兄弟姐妹,想不到竟是个不中用的酒囊饭袋,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生病害死自己,为父就不认你这个不孝子。”
叶奕城:“???”
什么情况?
叶元狩气得面红耳赤,直接叫了叶奕城的小厮进来,“从今往后,不管你们少爷当差还是不当差,在家里还是在外头,每天必须练一套拳法,绕着后院跑三圈,但凡躲懒,我不仅要打你们少爷,还要拿你们是问。”
叶奕城:“???”
所以到底什么情况??
叶奕城出门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晕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不过是过来请个安,就受了一顿好打,还莫名其妙背上了责罚,每天回家就被吼着去打拳跑步,动不动身上挨一鞭子,日子过得极其水深火热,叫苦连天。
叶瑾宁也有些懵,欲言又止,想说做什么都是没用的,叶元狩看她那样,气不打一处来,“你大哥若真出了事,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叶瑾宁一听,瞬间就觉得自己可以卷铺盖走人了,她大哥明摆着是会病死的,这不是为难她吗?
叶元狩也不想相信叶瑾宁说的话,他心中还有些惊疑不定,依旧抱着只是凑巧的想法,但她之前说的事实在过于匪夷所思,还基本都成了真,这就让他不得不慎重起来。
当然,更多的是对这个女儿的惊讶,他都不知道,自己女儿什么时候成了个能掐会算的老道了。
他盯着叶瑾宁看了半饷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反倒觉得叶瑾宁眉清目秀长得甚是讨喜,那眉眼还有些像他,这么一看,心里再大的火气也消了,最后只能叹息地想,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会算命就会算命吧!除了捧着,还能怎么地?难道还能把女儿丢了不成?
况且当个神算子又有什么不好?后半辈子就算家没了,至少她还有一门手艺活能养活自己,不至于饿死了去。
*
三月底四月初,盛京城将举行一场马球赛,马球赛三年一举行,凡是达到十五岁的少年郎皆可参加。
马球赛最初是由当今圣上未登基前举办,设定的初心不过是为了庆祝春天的到来,后来这场盛事逐渐发展壮大,最后变成了每三年便由京中的一户大户人家筹办,并出具价值不菲的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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