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思远的眼眸笑意渐浓,他轻声道:“我知道。”
“可我还是担心。”
我的小妖怪,就算你能厉害到能移山倒海,我还是担心你会磕到碰到。
*
下山后,苏思远在附近给白棠买了一个棉花糖,白棠要吃棉花糖就要摘掉面纱。
不想让白棠暴露面容的苏思远沉思了一会儿,牵着少年的手,带着白棠走到一面老旧的墙边。
那是一所老宅的院墙,原本橙黄的墙面已经剥落成浅黄,院里的人家种了不知名的花树,树冠像是大伞,枝桠上开的花朵是层层叠叠深深浅浅的粉。
苏思远选的位置,正好在一片树荫下。未名的花香似雾似云,笼罩住那处角落。
苏思远一只手撑住墙面,将白棠禁锢在他与墙的中间。男人高大的身躯将白棠遮得严严实实,不要说是面容,连衣角都露不出来。
这个姿势学名叫“壁咚”。
但是对妖怪来说,却有不同的意义。它是彰显领地的所有权,还是象征着守护的含义——
我把最柔软的腹部对着你,用最坚硬的背部抵御所有的伤害。
白棠握住棉花糖,仰起头看向苏思远。这是一个背光的视角,昏暗的光线将面部轮廓模糊,而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却被衬托得愈发明亮。
亮晶晶的,闪着星星点点的光。像是璀璨的星河。
他们的距离那么近,温热的鼻息铺洒在对方的脸上,白棠的脸上蒙上一层薄红,他突然就面红耳赤起来,这种脸红有些没有道理。他觉得是因为这个姿势,苏思远的存在感突然变得强势起来。
也许这个男人的气场从来都是这样强大,敏锐如蜗牛宝宝们就对他怀有畏惧之心,只是在白棠面前,他收敛了气势,装作无害的样子,懒洋洋地站在少年的旁边,棕色的眼眸总是漾着笑意,是温润好脾气的模样。
在他们初遇时,这个男人就是一副弱势的模样,浑身湿漉漉,动作迟缓,看起来好不可怜。
可是每个人都是有很多种模样,对苏思远来说也是如此。他有无数种模样,可一定要分门归类,不过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