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感觉有哪里不对。
他回头,问未来女婿道:“小时你不会单身了三十年吧?”
“……”
这种事情,长辈不问倒还好,一问就略显尴尬。
时怀见还是点头了。
姜父露出颇为惊讶的表情,似乎想不到,还有人和他一样做到如此的克制力,不由得产生共鸣感。
回到家,姜父主动邀请未来女婿进屋。
一路的颠簸和唠叨,姜父的酒意已经醒了不少,到客厅后,忙为刚才在酒店的事情向他道谢。
女婿和岳父之前的第一次见面,两人交谈得十分融洽,只不过是以另一个身份见面的,如今所有事情都被坦白,彼此间没有间隙,反而更像是知己。
姜父一边喝着醒酒茶,一边问时怀见要不要和他下盘棋。
如今天色已晚,把人留下来下棋,更有另一层留宿的意思,时怀见欣然接受。
对于象棋,他以前有了解过,闲暇之余除去健身旅游,也会陪家里老人下几盘,这方面的功利心不强,图个开心罢了,因此,每一步棋走得巧妙又不刻意,让人不由得放松。
象棋小白姜禾绿只能在旁边看着,尽管知道每一步的走法,但是并不能看到里面蕴藏的玄机,便像个小孩一样,在旁边玩被吃掉的棋子。
一边走棋,姜父一边问:“看上我家小禾哪儿了?”
时怀见温笑:“说不上来,她哪哪都好。”
“这丫头先前没吃过什么苦,被惯着长大,脾气方面可能不如你意。”姜父看了眼闺女,“初中开始就不学好,常常背着家长和老师偷偷做指甲,染发。”
“我……哪有?”姜禾绿懵了。
“保姆不止一次从你房间里搜出来那些小玩意。”姜父轻笑,“我不想破坏你隐私,让她们给你重新放回去罢了。”
姜禾绿脸上火辣辣的。
想不到父亲竟然什么事都知道,她还以为只是自己和于诗的小秘密呢。
更想不到的是父亲好像很包容,按理说,他那么传统,不应该允许那么小年纪的闺女染发吧。
果然,她又听父亲说:“你妈以前也爱搞那些,你随你妈的性子,都爱臭美。”
看来是沾了母亲的光。
女婿和岳父的第一局棋局,前者获胜。
第二局,时怀见比上一把下得随意,像是故意让着老人家,因此,最后让姜父赢了。
他表现得并不刻意,输了后不忘夸姜父棋艺好。
姜父到底没那么好糊弄,对于未来女婿的让步,不禁感慨万分,知道他好,但就这样把女儿交出去,难免有些舍不得。
姜父指了指姜禾绿:“你来和我下吧。”
“爸?你在开玩笑吗?”
“没有,就是你。”
“我什么都不会。”
“没事的,你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话吧。”
姜禾绿当然记得。
她之所以研究象棋,还不是因为姜父说如果她下棋赢了他的话就同意她和时怀见在一起。
但是,她还没有研究太长时间,对棋艺并不通透,甚至可以说是菜鸟,怎么可能赢得了姜父。
刚才看他们两个男人下棋的时候,她心里便在感慨,这都什么跟什么,心机算得太深了吧,给她五年的时间都未必学得会。
“去吧。”时怀见适当地给她鼓励,“就当是娱乐。”
“那我输了的话也没关系咯?”姜禾绿不放心地问姜父,“反正爸你也没限定次数,这一次输了,我下一次还可以再来,等我把那么多书学透了就……”
“不用看书。”姜父摆手,“你抽空来看看我下棋就行,不然看再多的书都没用,纸上得来终觉浅。”
姜禾绿硬着头皮坐下来。
每走一步棋,她都要朝时怀见看一眼。
想找他寻求帮助。
然而看棋的人有个不成文规定,那就是看破不说破,时怀见并没给她实际帮助。
棋盘上,几步走下来,入行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什么情况。
惟独姜禾绿看不懂。
二十来步后,她逐渐发现异样。
父亲好像……一直在让着她。
在她看来,最没用的棋子无非就是兵卒,而姜父一直用这类棋,像是在玩过家家。
没一会儿,她便带着自己的棋去攻城门掠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