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冯平的话,谢云弈也听到了,苏梁浅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你不意外?”问的是季无羡。
他本来想说报仇很简单,谢云弈就可以帮忙,但是话到了嘴边,又改了口。
他总觉得苏梁浅不需要,也不会接受。
苏梁浅似才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点头承认,坚定道:“我的母亲,不是温室培育出来的那种经不住半点打击的人。”
母亲虽然被外公还有几个舅舅娇惯,但从不是柔弱的人,相反有自己的主意,不然的话,当初也不会嫁给苏克明。
外公几个舅舅的事,对她来说,打击虽然大,但外祖母几个舅母都在,还有她,她心中有牵挂,要说病倒可能,但绝不会缠绵病榻,一病不起。
“要不要我们帮忙,我”
“不必。”
苏梁浅打断季无羡,“有需要的话,我会开口的。”
在今天冯平告诉她之前,对沈清的死,她就有所怀疑。
仇,她是肯定会报的,但人已经死了,比起纠结这个,她觉得自己更应该做的,是让活着的人,过的好一些。
“我现在就有件事想请你们帮忙。”
苏梁浅不需要同情,她更不想谢云弈季无羡对她生出怜悯,他们是平等的合作关系。
苏梁浅取出随身携带着的图纸,递给季无羡,季无羡疑惑着接过打开,在看清图纸上画的东西后,疑惑的表情更深了。
“你让人给我打一副这样的金针。”
“金针?”
季无羡重复着问了句,“金针不是细直的吗?”
季无羡也是大夫,医术比起御医也不遑多让,他不擅长针灸,但也知道一些,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带着弧度的金针。
苏梁浅利落的将桌子收拾了一番,将图纸摊开,看着季无羡,“这样的,能不能找人做出来?”
“你想要,就可以。”
谢云弈倾身上前,扫了眼苏梁浅设计的图纸,直接给了肯定的答复。
一直都静静坐着,谢云弈的迷弟附和道:“公子说能,肯定没问题。”
苏梁浅脸上有了笑,向谢云弈道谢。
她这会倒是没有不好意思,这金针,虽然不是给谢云弈量身打造的,但他也是要用的。
“这是你画的?你会针灸?”
苏梁浅想了下,“会一点。”
自战场回来后,她被困后宅,每日无事,便是研究医书。
她会医术辨毒,但后期最擅长的,却是用针。
“这个能很好的缓解疼痛,对很多病,比药还有效,你应该能用得上。”
这一点,季无羡自然也知道,但针灸是比用药还更深奥麻烦的,没有几年的功夫根本就不成,还不是后天苦学就有用的,得有一定的天赋。
苏梁浅年纪轻轻,他实在有些怀疑,但想到之前在飙风寨,他又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
“你还有多少本事,是我们不知道的?”
会功夫,杀人不眨眼,擅医术谋算人心,季无羡实在好奇,苏梁浅这样年纪轻轻,是怎么学来这一身本事的,她又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未来的时间还很长,又何必要急于这一时?”
谢云弈笑,温润的容颜倾城,盯着苏梁浅,“未来的时间那么长,那弈就好好期盼,苏小姐带来的惊喜。”
季无羡看着笑容炫目的谢云弈,为什么他听着像是要缠着对方一辈子的表白。
季无羡又偷看苏梁浅,她从容淡然,没有半分羞涩,根本就没多想,显然是不了解他家公子一颗萌动的少男心啊。
季无羡忧心,他家公子的追妻路漫漫啊。
相比于他的忧心,某人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已经狐狸似的盘算上了。
“派去接冯平的人说,有人守在他家。”
季无羡忽然想到什么,对苏梁浅道。
“估计是我的父亲的人。”
那个时间点,就只有可能是苏克明的人。
今天的事情,想必他也觉得有蹊跷,同时,他还想给萧燕苏倾楣她们扳回一局的机会。
“可惜啊”
苏梁浅声色平静,无喜无悲,神情更是寡淡,就好像她口中的父亲,只是个人的名字,完全没有任何感情。
“为什么不直接将那个大夫杀了,一了百了?”
几次接触,季无羡并不觉得苏梁浅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