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她在飙风寨的事,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以至于被苏泽恺等人撞破后的记忆都是模糊的,她甚至想不起来,王承辉有没有去,想来不会有什么变化,所以她对王承辉的印象,很不好。
五皇子王承辉还有季无羡都是混的很的,倒是谁也不怕打架,但也不怎么想打架,见苏梁浅站了出来,很快就将之前的不愉快绕了过去。
“我是来找你的,你叫什么名字?”
苏梁浅服了服身,“臣女苏梁浅。”
“今天七皇弟的婚事,你做的很好。”
五皇子身姿笔直,一只手向后,皇子的派头这会倒是很足。
“老大不小的人了,整天也闲着,像什么样子,也该找个女人管管了。我听说,你还是大皇兄的未婚妻?大皇兄孩子都有了,也该立正妃了,你将来可得好好管管他,别整日里无所事事,拈花惹草!”
五皇子口中的大皇兄,自然是庆帝的长子,也就是现在的太子。
在说起拈花惹草时,五皇子眼中的羡慕,都要溢出来了般。
他也很想拈花惹草,像以前那样鬼混,可惜,娶了个凶悍的母老虎,现在家里的丫鬟,被调戏几句,都要告他的状,五皇子那个郁闷的啊。
在场很多人都不知道苏梁浅和太子的婚事,听了五皇子的话,都吃了一惊,不敢置信的看向苏梁浅,一副醍醐灌顶的模样,仿佛明白了她和萧意珍甚至是萧家对抗的底气来自何处。
季无羡倒是没为此和五皇子叫嚣,冷脸看着王承辉,各种做威慑他的小动作。
“十多年前定下的婚事,太子身份尊贵,臣女不敢妄想,不过还是要谢谢五皇子!”
苏梁浅低垂着脑袋,将姿态摆的很低。
“那就是说,有这门婚事喽。”
五皇子眼睛大亮,“你放心,我回去后,一定会提醒父皇的。”
五皇子信誓旦旦,季夫人那个气的呦,瞪向季无羡,季无羡一脸无辜,他也不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五皇子这个脑路清奇的草包,早知道还不如打一架呢。
而且苏梁浅怎么回事,不是说没嫁给太子的打算吗?怎么这还对五皇子谢上了,不应该阻拦他提醒皇帝这件事吗?
季无羡偷偷瞄了谢云弈一眼,他倒是一如既往,甚至云淡风轻,仿佛苏梁浅和他不相干,但他为什么会觉得这么冷。
“我这人嘛,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想看着我的皇兄们,都能成双成对的,逢年过节也热闹是不是,这个忙,我是一定会帮的,父皇那里,我定帮你说好话!”
五皇子拍着胸脯保证,苏梁浅这性子杠的很,和他的皇妃一样泼辣,而且不畏惧皇权,完全符合五皇子给他皇兄皇弟们找王妃的标准,简直完美。
单想到好色的太子,被管的连女人都不敢多看一眼,府里的丫鬟也不能调戏,五皇子觉得自己的奇经八脉都被打开,浑身通畅。
五皇子离开,之前守在这里看热闹的夫人大人小姐,争先恐后上前和苏梁浅攀谈,态度不知比之前恭敬热切多少。
“苏丫头,嬷嬷将你的丫鬟带回来了!”
季夫人瞅准了时机,轻松的挤开了那群人,来到了苏梁浅面前,看着那些还在热情往上凑的众人,“时间不早了,大家就别在这里堵着了,回吧!”
一些觉得季夫人是相中苏梁浅做儿媳的人,这会觉得,季夫人态度这么殷勤,是一开始就知道了苏梁浅太子妃的身份,故意讨好呢。
苏梁浅也不怎么喜欢和那些夫人小姐交谈,季夫人将人赶走了,她求之不得。
降香人是醒了,也恢复了些意识,但并不是完全清醒,浑身无力,脸色煞白,那样子,虚弱至极,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对降香来说,她今日可不就是在鬼门关遭了罪回来吗?
沈大夫人上前,“你同我和善儿一起回荆国公府。”
苏梁浅点头,含笑道:“就算舅妈不说,我也不准备回去。”
萧夫人萧镇海没留住她,定会千方百计的怂恿挑拨苏克明利用身份之便,找她算账,尤其是苏倾楣,她估计都恨不得苏克明将她生吞活剥了都。
苏梁浅可不想被没骨头的苏克明兴师问罪,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季夫人当然是想苏梁浅跟着她回永晋公府,但也知道不现实,尤其现在苏梁浅太子妃的身份,几乎已经半公开了。
这要换成别人,一边是与太子定下娃娃亲的太子妃,另外又和谢云弈来往纠缠不清,季夫人都要质疑其人品了,但因为是苏梁浅,她却只想把她和太子的婚事给毁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还只是自家公子的一厢情愿呢,她能说人家女孩儿什么。
“我明日再去府上拜访。”
季夫人见苏梁浅主动提起明日登门,心情稍稍明朗了些,季无羡给谢云弈递了个眼神,谢云弈无动于衷,鸟都没鸟他。
季无羡觉得自己不那么郁闷的心情,一下又相当的憋屈。
苏梁浅让人搀着降香,先上了沈府的马车,随后沈家大夫人,沈琦善和苏梁浅影桐,陆续上了同一辆马车。
苏梁浅走了,季夫人一行人自然也不久留,也上了马车,就在沈府马车的后面跟着。
沈府的马车,苏梁浅和沈琦善坐在一侧,沈家大夫人坐在对面,沉着的面容如水,没有表情,仿佛是一潭死水。
爵位世袭,向来是传给长子居多,所以几个舅妈,就只有大舅母是外公外婆精心挑选过的,大舅妈的身份也最高。
英烈之后,自幼养在太后身边,由太后亲自教导,享公主的尊荣。
以前的她,是何等的风光,嫁给大舅舅前,嫁给大舅舅后,去哪里,都是被人围着奉承,而今日
苏梁浅记得,自己的这个大舅妈,曾经是极风火泼辣的女子,也爱笑,是几个舅妈里面最能干的,大哥教导的也很好。
舅舅和大哥的死,让她完全变了个人,苏梁浅想,她的内心曾经一定非常绝望,但为了舅舅和大哥,留了下来,和外祖母一起撑起了荆国公府。
沈琦善靠在马车木质的车壁上,头向后,看着车顶。
之前还在萧家,刚坐下没多久,苏梁浅就觉得她心不在焉的,这会更觉得沈琦善神色忧伤,皱着的眉,更有说不出的痛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