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羡越想越觉得可能,但他更想知道,这种隐秘的事情,苏梁浅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的?”
苏梁浅知道,她当然知道,毕竟她在七皇子府也是生活了几年的,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夜傅铭为了行事方便,更不可能瞒着她这样的事惹她猜忌。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谢云弈往季无羡身上扫了眼,满含警告。
季无羡委屈的瘪了瘪嘴,谢云弈一点也不好奇才是不正常的吧,他为什么觉得谢云弈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而且猜也能够猜得到吧,七皇子并非真正一心向佛的人,他养着的自然也不是单纯的和尚,不过为掩人耳目,真和尚肯定是有的。”
季无羡扯着嘴皮干笑,猜得到?他可不觉得这个好猜,苏梁浅肯定有事瞒着他。
“谋士和和尚不同,谋士为人谋,谋的是前程,以前他们愿意为夜傅铭效劳,是因为夜傅铭给他们画大饼,他们能看到希望,你觉得如果他们得知今晚的事情,还会继续效忠吗?夜傅铭现在就是无头苍蝇,只要我们想,想让他做什么不就做什么?”
苏梁浅话说的直白,季无羡很快反应过来,兴奋的眨巴着眼道:“你已经想到办法了?”
对像看晚上这样的热闹,季无羡很感兴趣。
想到今晚的热闹,季无羡怨愤的看向谢云弈,“这么有趣的事,你怎么瞒着我偷偷做?”
他双手环胸,故作不快的哼了声,“每次有什么好玩的都不带我,过分!”
那不快的口气,还有些撒娇,谢云弈瞄了他一眼,不带感情,“小公爷身份尊贵,也惹人瞩目,你若是跟着,目标太大。”
苏梁浅抬手,将发撩到耳后,“你且等着吧,京城的这场风波和热闹,没那么快结束。”
苏梁浅声音淡淡的,但季无羡却觉得,这北齐的京城,会如她说的一般,风波不断,热闹起来。
季无羡好奇,又连着询问了几次,但始终没从苏梁浅的口中问出具体的举措,也就死心,众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皇上将你单独留下来,没为难你吧?”
季无羡话落,便觉得自己是庸人自扰,苏梁浅这样子,哪里像是被刁难的。
而且,看苏梁浅这得意样,一切如她预期的方向发展,她还保全了自己,就是被刁难,她也没太大的损失,这买卖还是划算的。
苏梁浅摇头,两人没再说几句,季无羡见谢云弈的脸色越来越不对,找了个机会溜了。
虽然吧,当电灯泡没什么,但毕竟是碍眼的,还是要适可而止。
谢云弈这一走,偌大的亭子,就只剩下苏梁浅和谢云弈两个人。
“皇上已经同意,我和太子退婚一事,谢云弈,今日过后,我们两个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苏梁浅说这话时,看着谢云弈的眼睛晶亮,眉眼飞扬。
“由不得他不同意。”
她随即将庆帝单独留她下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谢云弈。
“他以为我是我外祖父他们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的把柄,是那么好捉的吗?”
苏梁浅满是轻蔑,口中谈论的仿佛不是一国之君,而是市井某个无足轻重的人。
除了轻蔑,苏梁浅的模样还有些俏皮天真,流露出说不出的真性情,那是只有在她面对谢云弈时才会有的。
苏梁浅自得了一番,又开始夸赞谢云弈。
“谢云弈,你怎么想到将夜傅铭的玉佩放到苏倾楣的玉佩里面的?”
这是今晚在庆帝面前,能打败夜傅铭的关键一步,苏梁浅只要想到当夜傅铭的那块玉佩从苏倾楣的荷包里面摔出的场景,就忍不住暗叹。
“我讨厌他,一点也不比你少。”
谢云弈一本正经,回的认真。
讨厌一个人,甚至是憎恶,在设计针对他的事情上,自然是极容易一击即中。
要不是知道苏梁浅有自己的计划,谢云弈在回京的第一时间就想将夜傅铭捉来,然后在他身上用各种刑罚,让他在折磨和煎熬中,痛苦的死去。
他也不是没有偷偷打他一顿的冲动,但这样的举动,到底幼稚,反正早晚都是要对付的,谢云弈到底是控制住了自己这样幼稚的举动。
克制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发挥的机会,那自然是超长发挥。
“谢云弈,你又帮我大忙了,不过既然我都以身相许,就不说谢谢了,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胡公公他有个侄子,我只知道他是哪个村庄的,你帮我将他带来,我有用。”
苏梁浅的这个拜托,让谢云弈明白,接下来对如何对付夜傅铭一事,苏梁浅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苏梁浅和谢云弈又说了会话,两人的话题飘忽不定,转折性也很大,不知不觉,一个多时辰就过去了,谢云弈亲自从苏梁浅到沈府门口。
明明之前都在见面,可分别的时候,苏梁浅竟觉得有些舍不得,不过她并不是那种矫情的人,分开倒是自然,反倒是谢云弈,恨不得跟苏梁浅一同
苏梁浅回到沈府,往自己院子去的半路上,被拦截住了。
苏梁浅看着面前面色不善且难看的沈琦善,皱眉,脸上的笑都沉了下来,但那双精明的眼眸,残留着的温柔甜蜜,还是深深了沈琦善,让她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这么晚了,表姐不睡,在这里做什么?”
苏梁浅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面色从容的问道,但脸上的神色,却是冷的。
这种冷,是她面对沈家人,极少会有的,带着不耐。
沈琦善想骂人,但见苏梁浅那副冰冷的模样却怂了,什么都说不出来,呜呜咽咽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