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镇海抿着嘴唇,绷着脸没说话,也没将脾气发作到苏梁浅身上。
苏梁浅提醒的对,发脾气挑对象,很显然,苏梁浅不是他可以宣泄的对象,当然,其他人也不行。
萧镇海见苏梁浅转身,以为她是要走,当即大声开口让她留下。
苏梁浅没打算走,她是准备让沈大夫人和季夫人先回去,闻言回头,“我要想走,侯爷还能强留不成?萧凭望呢?他知道苏倾楣的事了吗?”
苏梁浅问完,就开始劝沈大夫人她们回去。
戌时都快过了,时间确实已经很晚了,季夫人对谢云弈和苏梁浅放心的很,她心也大很多,不住安慰沈大夫人,沈大夫人才和她一块离开。
萧镇海见她们离开,走下了台阶,回答苏梁浅之前的问题,“七皇子拉着凭望,和他喝酒呢。”
“还在喝酒?”
苏梁浅拧着眉头,嘴唇也抿的很紧,“这都什么时辰了?萧凭望可是今晚的新郎官!”
有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更不要说是洞房花烛夜了,萧家虽然有权势,但昭檬公主作为皇室公主,是下嫁,这是怠慢。
夜傅铭拉着萧镇海说的过去,但是拽着萧凭望,却不合情理,也不应该。
苏梁浅思量到的,萧镇海也想到了,他对夜傅铭也有不满,这会是更加不痛快,狠狠的瞪了萧有望一眼。
要不是萧有望,萧家何至于被夜傅铭拿捏?
苏梁浅之前一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会听夜傅铭一直拽着萧凭望,心里更有种不好的预感。
苏梁浅思忖了片刻,看着萧有望道:“我过去看看。”
萧镇海见苏梁浅的样子不对劲,几个跨步拦在苏梁浅前面,“是不是有什么事?”
苏梁浅知道萧镇海对夜傅铭的种种不满,对他也不隐瞒,直接道:“七皇子今晚可能是有什么计划,具体的我不清楚,但是苏倾楣的事很有可能只是第一步,他担心他会针对萧凭望。”
萧镇海一听这话,脑袋都炸了,酒一下全醒了,“我和你一起过去!”
苏倾楣现在这情况,他难受,但是苏倾楣现在已经这样了,他在这里也无济于事,而且就算是有用,对比苏倾楣,那也是萧凭望更加重要。
苏梁浅这一走,院子里的人转移了大半。
萧镇海担心萧凭望,脚步生风,走的很快,苏梁浅也是小跑着的。
萧镇海是武将,今日驻京的武将,不说全部,大半都来了,那些都是酒缸子,夜风中,都掺了甘醇浓烈的酒气,老远都能闻的到。
本来,朝中大臣谁家有这样的喜事,都是会闹洞房的,但新郎官萧凭望常年不在京城,和京中同龄的公子哥没几个相熟的,他从来也都是一本正经一身正气的模样,昭檬公主作为皇室唯一的嫡公主,还是太后身边长大的,身份也是尊贵,所以并没人敢胡闹。
宾客都走光了,乱七八糟的,一地狼藉,府里的下人正在收拾。
花厅很大,苏梁浅并不知道夜傅铭坐哪里,跟着萧镇海。
他还在之前的桌上坐着,萧凭望已经不在,就只有苏克明。
苏克明喝多了,趴在桌上,醉死过去了都。
萧镇海虽然喝的有些多,但是并没有醉,经过这事情,再风一吹,整个人都是清醒的。
无比清醒的那种。
“明王。”
萧镇海抱拳叫了夜傅铭一声,问道:“凭望呢?”
夜傅铭端坐着,手里拿着酒杯,他喝的并不是很多,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架势,莫名的欠扁。
“侯爷真是会开玩笑,这么晚了,新郎官自然和新娘子在一块了。”
萧镇海半点也没避讳,当着夜傅铭的面,叫了个下人过来,询问萧凭望的下落,对夜傅铭的不满,完全溢于言表。
显然,苏倾楣的事,他归咎到了夜傅铭身上,当然,夜傅铭也一点都不冤枉。
“二少爷已经走了,刚走没多久,应该是去喜喜房了。”
萧镇海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
苏梁浅看着似笑非笑,仿佛就和她示威似的夜傅铭,心里绷着的弦并没有放下,她扭头看着秋灵,吩咐道:“你去公主那边看看。”
秋灵得了苏梁浅的命令,离开。
萧镇海见苏梁浅这样子,瞬间不再乐观。
萧有望没参与进这些人,只让院子里收拾的下人都离开了。
“这么晚了,县主还没回去呢?”
夜傅铭笑看着苏梁浅,整个人仿佛在膨胀,目光落在她身后似左右护法的谢云弈和季无羡,脸上是冷轻的讥笑。
“小公爷,你可是季家的继承人,不像某些人,整天无所事事,只跟在女人屁股后面转吃软饭就行了。”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谢云弈是吃软饭的男人。
他故意说这样的话刺激,本来是想看谢云弈生气失态的,但是谢云弈就连眉都没挑一下,淡然的很,反倒是这样的结果,让夜傅铭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萧有望看着谢云弈,虽然脸上没有太大的波澜,心里却是忍不住一惊。
谢云弈出乎人预料之外的淡然,是强大的自信,这种自信,只要像权财这样的东西做支撑的,还有就是优越条件带来的与生俱来的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