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文浩已经倒了下去,嘴里冒出了血沫,不一会儿就没了气,眼睛还是瞪着的。
元青青见隐患已经解决,松了口气,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解决了,解决了……那,那就先告辞了。”
元源笑了一下:“大哥倒真是轻松,在我这儿杀个人,抬腿就走了,苦了小弟我喽,还要收拾残局。”
“体谅体谅,我今日已经受惊颇大了。”元青青身上直冒虚汗,两腿还都是抖的。
“好,既然这样,大哥就回去好好歇着,今儿晚上您没来,我这儿也没事儿。”元源起身,往后边走去了,“就不送了。”
元青青把自己的黑斗篷穿上,又坐着马车从小路走后门回到了东宫,也不敢去新房里睡觉了,直接叫上池北,到了原本的寝房中,运动运动压压惊。
罗源第二天才被叫回来,之后就没再听池北提过耿文浩的事,自己问问吧,得到的回答也都是模棱两可的避让,不了了之了。
而西北方向的战事不断有情况传来,邢征远还是不愧为西北大将,而且毕竟大璟国力雄厚,而西北城的建立也是功不可没,总算是扳回了一城,取得了一些个胜利,也让元乾明松了口气。
但是,很快东南方向也传来了元承的战报,说是东南水贼趁虚而入,对过往的商船大肆劫掠,导致东南沿海一带人心惶惶,商家们都不再出海,居民的收入大打折扣。
因此,元乾明本来就还没好净的身体又一次病倒了,还不仅仅只是旧病复发,而是新病老病一起上,一晚上就病倒了,一整张脸一点血色都没有,御医们整日整夜地跪在承露殿外边都不敢离开,生怕一个不小心,这国家的主人就换了。
这样一来,元青青就又成了监国,太子还是暂时换不了的,因为皇后一直待在元乾明身边亲自照料。元乾明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清醒的时候也总是能看到皇后在自己身边,就算是真有换太子的意愿,也不能成行。
这次再处理起来政事,元青青还算是得心应手了一些,但仍旧是习惯把意愿叫到书房里来,就算是不问问题,有这个战略同盟在身边陪着,心里也还是会放心些的
所以,来南书房的大臣们总会看到传闻中太子人选竞争最为激烈的现太子和三皇子相当和谐友爱地坐在一起,偶尔还说句话,相视笑一笑,气氛无比融洽。
书桌上堆着很多元乾明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的奏折,元青青都一一翻看了,心里憋屈得很,因为有不少都是说现任太子性格过于软弱,不能担此大任,还是宜令三皇子担当。
“哼!”
元青青随手一扔,把手中的奏折扔到了地上。
元源就坐在旁边的圈椅上,在明好的初秋日光里读书,被晃动了心神,抬眼看去:“何事令大哥这么激动?”
“你瞧瞧,多少人都是说我性格软弱!你说说,我当真软弱么?!软弱到哪里去了?!难不成还真要我找出来一个嚷得最凶的杀了才不这么说?!”元青青端起来邓三福呈上来的茶杯,豪饮了一杯,压了压火气。
“大哥西北一行,便得了胜仗,怎会是懦弱之辈?他们目光短浅罢了。”元源安慰道。
“你自然没事了,都是说你性格沉稳,适合担当大任的!”元青青真的不高兴了,有些口不择言。
“若是我真想当,大哥就不会坐在这里了。”元源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元青青噎得什么话也说不出口,邓三福有些看不过去,想要开口帮着自己主子说几句,凭什么他若是相当就能当,明明现在我家主子才是当今太子。
邓三福上前了一步,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元青青的吩咐:“邓公公,你先到外头去,莫要让人进来。”
“……”邓三福无奈,只好出去了,把门带上,临了还恶狠狠地剜了元源一眼。
“大哥怎么了,还把帮手给使唤了出去。”元源也知道邓三福的性子,看自己语言上欺负元青青,是肯定要开口说话的。
“嗨,他又不知你说的是真的。”元青青的话被噎了回去,气也被噎了回去,兀自肚子疼一疼,发作是发作不出来了,“你若不同我抢,底下的几个——不成气候。”
现在朝中说的都是元源,丝毫没有地下几个小皇子的事,而元青青又已经“搞定”了元源,其实还是不怎么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