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池北稍微愣了一下才回答。
“那再平心而论,你又待他如何?”元源一字一顿地问完了自己的问题。
这次,池北是长久的静默,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元源看池北不说话,就自己开口了:“你若是还念在他来之不易的用情,收手罢。”
池北低着头,深吸一口气的同时闭上眼睛,声音略低:“皇上的情——在下承受不起。”
“我把话放在这里了,你若再执迷不悟,便绝无活路。”
元源在第一次见到池北的时候,觉得他是那种一旦认准一个人便绝不会再更改,所以就不会预料到他现在的叛变。
“多谢瑾王提醒,但在下心意已决。”
元源深吸一口气摇头:“不论从哪方面来讲,大哥待你不薄,你又怎能如此无情无义,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多谢瑾王高看。”池北回答得不卑不亢,也完全没有放弃的心思。
“你!”元源很少能被人噎到无语的程度却让池北做到了,最后叹了口气,“人贵在知恩图报,你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我为大哥感到可惜!”
话说完了,元源看也不再看池北,转身就走。从罗源身边经过的时候也没做停留,甚至都没有在意罗源是不是跪在地上。
事实上,罗源刚从屋子里出来,想着元源可能还要再和池北再聊一会儿——虽然还没有猜到什么内容。没想到元源居然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吓得他整个人都愣住了,手里还端着水盆,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应经快要权倾朝野的代右丞瑾王爷从自己面前走过,知道人走过去了才后知后觉,不过已经晚了。
罗源舔舔嘴唇,应该没什么吧,毕竟俩人也算是同名不同姓,还是有那么一些渊源的嘛。
“瑾王同你说什么?”
“还能有什么事?”池北没什么表情,甚至连语气也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更是声调平稳。
罗源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总算是想到了点什么,嘴巴吃惊地张大。
“瑾王发现了?!”
池北:“嗯。”
罗源惊悚:“那皇上岂不是也知道了?!”
“……”池北动作暂停了一下,“嗯。”
“那你怎么一点都不慌?!”罗源的眼神都有些慌乱,想到什么似的冲回了屋里,没过多久就又冲了出来,只是手上多了一把刀。
池北:“拿刀做什么?”
罗源头发长长了些,还没来得及剪,一脑袋的呆毛:“当然是跑路了!皇上都发现了!我等还能有小命留着么?!”
“但来的不是皇上。”池北的眼神中平淡无波,相当镇定。
“什么意思?”罗源迷茫眨眼,“你是说皇上不会来?”
“当真发现了,不过是取我性命罢了,你便说什么都不了解定能留存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