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过来。”
“哦,好。”
两人驾轻就熟走进书房,顾疏从从容容往桌边一坐,摊开一本金壳的大部头,拍拍身边的座位,“过来。”那语气自然地,就更招呼自家小狗儿一样。
殷朝暮想着“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啊,岂不是显得咱层次太低”,脚下磨蹭半天。顾疏眼已不在他脸上,静静把原子笔倒过去用尾端轻轻在书上点着,很像他食指敲击桌面的惯性动作。
“上次亚当斯密的《国富论》没说完,你不想听听我自己的看法么?”
当然想!任何一个学金融的,都有自己一套看法,这些观点又深深影响着他的投资理念。就是为了之后能更好的把握顾疏脉门、料敌先机,他也要好好听听,何况还是顾疏本人亲自讲解。这种机会前世他想都不敢想……可是要坐过去……
“怎么了?”
算了,殷朝暮想着,他还怕什么,死都死过一次了,这人再卑鄙的手段他又不是没见过。
顾疏坐得稳如泰山,殷朝暮坐下时连眼皮都没眨,完全没有在后台那种控制不住的压迫感,不仅如此,也没有殷朝暮想象中的凑近或把手伸过来等行为。他微微放心,又止不住暗暗失望……顾疏根本看都没看他。
“还记不记得亚当斯密最重要的主张?”
“嗯……嗯,是自由市场和……无形之手,对吗?”殷朝暮当时根本没用心听,顾疏这人讲课完全就是一场表演,他听得极投入,甚至忘掉自己要刺探敌情的本意。不过从小练下来的记忆也不是吹出来,尤其上次还被人表扬,他记得很清楚。
顾疏转过头来,静静看着他,眼里黑白分明的色泽软的像水,一个动作就让空气缓缓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