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棋逢对手_137(2 / 2)

朗姆酒与覆盆子利口酒被倾倒入杯。灯下琥珀色与深红色的蛇在交缠、舔舐,浓烈的香气充满包厢,殷朝暮的人、殷朝暮的动作、殷朝暮的酒,都似这香气一样,美得张扬又高调。

顾疏低头整理左手袖口,遮住被捏紧的拳头。而疤脸的眼,也已黏在那灵动的身体上,随之跳跃、随之舞动。

挺直腰杆儿,就好像一个华丽的暗夜魔术,缤纷的舞蹈中,早不知是看不清,还是迷了眼;是不能看清,还是不愿看清。魔术师的手速飞快,荡出虚影一片,室内唯一的蓝色灯球,反射在马甲的粼粼亮片上,动静之间的转换,过渡得无懈可击。

第四步落下。

疤脸的双眼扫过殷朝暮手中的酒,平凡的小眼里闪过不怀好意的光芒。

左手将酒瓶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从装饰用的鲜花上随手拈下一瓣新叶。右手翻转,高脚杯凌过半空,酒液倾溅出杯口,在空中起落,惊得疤脸反射性向后一仰。殷朝暮却仿佛毫不担心,自信地将右手空杯直直伸到他胸口前半拳距离,溅落的酒液大半儿就擦着他的鼻尖儿直直落入杯中。剩下小半儿砸在地上,弹跳如滚落珠玉,泠泠淙淙。

满座皆寂。

这五步路衣料摩挲,步履清雅,最后那一手儿玩儿的,简直就像加了特效下的魔术。好像中世纪唱着咏叹调的宫廷表演者,流光四溢,有种时间停滞的美丽。即便未曾接住的酒液仍有许多漏在地上,却分毫抹不掉殷朝暮身上逸散的游刃有余。古时打马观花的得意尽欢,肆意欢场的风流多情,五步之内,尽成缩影。在座无不体会到殷朝暮身上那种不经意流露出的名士气度。

所谓技惊四座,不外如是。

“啪,啪,啪。”短促的掌声之后,是粗鲁却真挚的喝彩声,疤脸笑眯眯问:“漂亮!小兄弟这杯酒,有什么名目儿没有,说出来让咱哥儿几个粗人也长长见识。”

“我的台克利在弗洛雷迪塔,而我的莫吉托在博得吉达。”

之前左手拈下的新叶被卷起卡在杯沿,微微晃动杯中美酒,紫红的色泽变得更加魅惑,一个个小气泡泛到液面,绽裂、破碎,就像北欧神话里,森林仙女熬制的爱情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