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朝暮闭闭眼,腿疼得他有些受不住:“嗯……你就说过很多次。”
顾疏讽刺道:“早不跳晚不跳,我站在那里你才跳……你说这是你自己争取主动,好不好笑?”
殷朝暮看着他一脸讥讽的冷硬神色,有些不习惯。这人之前都是温柔包容的态度,这种挑刺儿中夹杂气苦的愤懑神情,让他心脏一点一点抽疼。
“嗯……的确很虚伪。实话是:我知道如果跳下来,你很可能会救我,但如果不跳,你绝不会孤身犯险上来二楼。我说的没错吧?他们没见识,还以为你真是因为我……”
顾疏握着他小腿的手猛地一震,殷朝暮口中淡淡接道:“其实我只是个借口,就算没有昨晚的事,先爱先醉也一定会被你举报……因为这帮小混混妨碍到你谋个好前途,不是么?”
顾疏看不出有什么表情:“是碍到我了。”
殷朝暮接着道:“最可笑他们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你摆了一道。我不是那群不长脑子的,即便没有我,你也迟早要动手……昨晚……咳,”他脸上稍稍不自然了一点,随即因失血后的苍白而掩饰过去,“昨晚刚发生了那种事,今天你就能这么快报警一网打尽,若不是早存了心思留意先爱先醉卖假酒的证据,哪有这样神、速?”
他特意把“神速”两字咬的极重,顾疏听完也没有否认,只是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那群人上不得台面的……他们、他们若是跟你说了些不入耳的荤话……你……”
殷朝暮闻言心中一动,想起刀疤脸那句“跟男人滚上床”的话,眉宇一挑,淡淡道:“都是些被逼急了的疯狗,说的话半疯半颠,我自然不会在意。”
顾疏似是稍稍放下心来,殷朝暮心里憋着气,话不知怎么就出了口:“就比如他们说你是我男人,我也不会放心上。”
顾疏神色似乎有些难过,刚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了脚步声。那脚步声已经很近了……他猛地咬住下唇,现在是什么时候,连危机都没摆脱,他竟然没考虑环境跟殷朝暮“旁若无人”地互相置气。如果是正常状态下的他,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脚步声已经近得完全来不及避开了,但顾疏心里不觉的有什么懊悔。
他竟然觉得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