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约而同恢复了之前的个性,殷朝暮没有那么呆、顾疏也不再开开玩笑作怪逗他。
“暮生,我放好了水,你先去泡泡,我给苏导打个电话。”
殷朝暮点头,临近浴室时看到顾疏好像在翻什么杂志,便随口说,“扔一份过来,我怕睡在里面。”
顾疏表情不变,速地炸开一点光亮,很快便掩下去。自然地从他摊开的几本里取过一本,走过来递在他手上。“别锁门,我不会进去的宝贝。”
杂志是普通的娱乐周刊,殷朝暮也没在意,点点头进去脱了衣服躺进浴缸。他觉得自己之所以拖了四年最后还是折在顾疏手里,很大一个原因就是那人在小方面做的非常周密——比如考虑到他不能坐自行车又需要外衣当被子,就只穿了衬衫大清早去开车;比如知道他身体困乏,就特意找了有浴缸的宾馆订下方便他泡澡;甚至他说自己会睡着,顾疏就立马放在心上嘱咐他不要锁门……还有帮他请假啦这些林林总总的小事,全部考虑到。不得不说被顾疏照顾着非常舒服,什么事不用他操心,这个男人就都会提前做到位。
然而正是这种事无巨细万无一失,前世站在对阵立场的自己才会那么厌恶——好像多想一步以为碰触到他的底线,下一秒就会挫败地发现仍然只是表面,还是顾疏愿意让你看到的那层表面。
这种感觉,他体会得刻骨铭心,虽然转过一世,仍警觉非常。就是现在,他仍不时有这种感觉。最近这些事一件连一件,迅雷不及掩耳以快打快的雷霆方式,很像顾疏的手段。殷朝暮好歹多活几十年,当然不至于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可是他不忍心。
不忍心给双方已经存在疤痕的感情再从脚后跟儿上来一刀。他知道顾疏的侵略性与凡事不靠自己争取就不安心的脾气,但更清楚顾疏爱他有多深。那人很骄傲,也很自卑,绝对经不住自己在软筋上轻轻的一割。
殷朝暮拿过杂志,通常来讲宾馆派放的消遣杂志时效性都很低,看见去年的都不稀奇,但不得不说这家宾馆非常勤勉,竟然就是本月新出杂志。
非常荣幸的,他与顾疏都在封面上印着。几个字大字挺显眼:惊天秘闻,顾殷同性疑云被证实!
殷朝暮呛得差点笑出来。
然而没想到题目已经够噩梦,内容却更牛掰。随便扫了几眼他就感到脑仁儿一跳一跳的疼。娱记其实真的很人才,简直堪比私家侦探,完全不应该被埋没在小报里嘛,早早效力警、方才是王道!基本上看完那一版报道,连自己都忍不住瞠目——原来他殷朝暮竟是这么个表里不一的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