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切除?”
“嗯,早期肝癌通过手术切除后,一年生存率能达到80%以上,五年生存率能到一半。当然要能在术后辅以综合性治疗,可以获得更好的效果,多活个七年八年的,都有可能。”
七八年?他要的可不止七八年。低头看看表,接近晚上七点钟。殷朝暮拿好资料片与病历本放在一个牛皮纸袋里,起身跟医生握了握手:“那我回去好好考虑下,麻烦您了。”
医生也是首次见到这么淡定的肝癌疑似病人,没有上来就哭或是语无伦次,甚至还有一次病人扯着他砸钱让他们给治好,那才真叫绝!
本来么,这种病整个医学界专家教授连轴转了多少年,也没整出个明白来,哪能保证来了就治好啊,是生是死,那都是没啥谱的事儿,病人骤闻噩耗表现失常点也完全可以理解。他见过那么多要死要活的、默默垂泪的、当场晕厥的,突然碰上个比他还理智的病人,心里真有点不适应。
“成,你回去慢慢考虑。关键是心态要放轻松,你这个发现比较早,就算确诊了也还有转机嘛。我说几点,你回去一定要照着做。”殷朝暮点头应下,于是医生把说烂了的那几点又翻出来嘱咐一遍:“生活要规律、忌烟忌酒、避免过度劳累……还有千万避免情绪波动过大。暂时就这四点,别的不说,先把这四点做到。”
生活规律、忌烟忌酒、避免过度劳累都没问题,就是最后一点……想起下午才听到顾疏与姚恩林的话,他只有苦笑。
“我都记下了。”
医生拍拍他上臂,语含鼓励:“挺精神一个小伙子,没事的!”
殷朝暮带着牛皮纸袋打算回宾馆找顾疏,又一想没必要现在就摊开来让他跟着担心,等到确诊了再说也不迟。于是索性回到他和顾禺合买的那间小别墅,打算调整下心情。
客厅黑糊糊一片,他直接进了卫生间用热水洗了把脸,又解开外衣扯松领口,这才觉得从下午就缚在脖子上那只无形的手松了松。
走到厨房给自己做了碗面,做着做着突然似有所觉地回头,一身西装整齐脸色却有些疲倦的顾疏正半倚着厨房门框,沉了眉看他,不知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