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可要多多来看看喜乐,若是日后喜乐出嫁,父王就看不着了。” 她吸吸鼻子,满脸哀怨。
“真不知羞。” 婴贵妃失笑,“这般大就晓得出嫁一事了,难不成还盼着离你母妃父王而去不成?”
“倒也无妨,日后父王定为你指一个好男儿。” 玄北道,转眼朝虞子矜道:“今日倒沉稳,怎不到这儿来?”
虞子矜站在一旁,困惑地皱着眉头打量许久。往日动不动往怀里扑的小东西,也不知在想甚,心不在焉的。
听他出声,虞子矜这才磨磨蹭蹭走到他身边去。
“成日玩闹,弄得不像样。” 玄北瞧着他衣发凌乱,随口说他一句。
不料虞子矜脾气不小,一张嘴撅得老高,鼓着气儿娇哼一声,将怀中一团狐裘砸进玄北怀里。
婴贵妃眼神一闪,解围道:“也不知这是何物,虞儿郎一直抱着不松手,约是特意留给王的。”
玄北解开一看,几串青涩果粒碾碎流汁,乱糟糟沾在上好狐毛上。
“你便为这爬树去?嗯?” 玄北问。
“送你。” 虞子矜硬邦邦吐出两个字。
玄北放下杂物,稍弯腰,伸手将他怀抱起来,“怎么?平白无故朝孤撒气?”
纵然他语气不冷不热,可喜乐站在一旁,依旧惊异一愣。
而虞子矜则嘟囔着:“都怪你,还有姐姐要教我规矩,我才不学规矩呢。”
真真是满脸满心的委屈。
“倒打一耙数你厉害,谁还敢叫你学规矩。” 玄北扫一眼婴贵妃。
“回大王,娜婕妤以虞儿郎无礼为由欲教导规矩。” 她偷窥玄北神色,小心翼翼道:“只是虞儿郎没有名份,遇婕妤确实应当行礼……”
玄北冷冷道:“花山娜嚣张跋扈,令她禁闭两月,免去月俸。”
“诺。”
婴贵妃垂下头颅,轻轻将明灭眼眸掩盖在眼皮下。
“父王,今日可否在如梦阁用膳?喜乐许久不曾同父王一同用膳了呢。” 喜乐急急道。
“那孤便用过晚膳再走。” 玄北说着朝殿内走去。
喜乐深深望一眼,将玄北身影深深望进深处,心中涌出一片酸楚。她再瞥一眼温婉母妃嘴角挂笑面色如常,仿佛顿悟,随即也压下苦涩情绪,再不看一眼玄北怀里的虞子矜。
娇宠多年的小公主也由此始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