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令光对月发问,得不到一个回应。
“为何不放下呢?” 一旁侍女反问。她为蔻丹贴身侍女,颇有才情,多少比蔻丹有心肝,时常来至凉亭与他谈心。
“怎能......放下呢?”
放下,这两个字在喉咙口翻滚一下就宛若尖刀刺喉。如此,又如何放下?
“我总有不甘。” 虞令光乏力地撑住额头,目光迷离,喃喃道:“我总有不甘,我与她本两情相悦,大婚四月正是情到浓处,她却——”
“我不信!不信她翻脸不认人!”
三月时,他不信。
四月里,蔻丹一改倦怠,日日对镜梳妆,花//枝//招//展好似一只蝶,翩然飞往其余男儿的怀中。
“你何必如此?!何必这般作//践//自己!”
第一回 将蔻丹抓回状元府时候,虞令光怒不可遏。
蔻丹懒懒抬起眼,嘻嘻笑道:“我蔻丹只是青//楼//女子,至多是花//魁身价。本不高贵,又有什么好//作//践的?”
“你——!” 虞令光高高举起手来,却迟迟打不下手。
“打我,倒不如休了我。”蔻丹伸指整理发髻,浑然不在意。
虞令光手掌颤动几十下,终是握拳放下。
“好好过日子,不成么?” 他神色哀戚,挫败模样犹如无家可归的野狗。
蔻丹不理会。
“一如既往,也不可么?” 虞令光咽下一口血泪,卑微如浮尘,轻轻问:“哪怕当真不爱我,装模作样也罢,何至如此?”
蔻丹调转过眼来,天真无畏说道:“我爱憎分明,爱你,恨不得为你做牛做马;厌你,就巴不得食你肉寝你皮,这是蔻丹,是变不了的。”
食肉寝皮!
食肉寝皮!
虞令光身形踉跄,不可置信看着蔻丹。
“你不信么?”蔻丹笑,“你大可去欢颜楼问问,曾经叫蔻丹爱过的男子再来求见,我是否头晕目眩夜不能寐。你如今也是其一了。”
这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