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血海深仇与一生难以忘怀的苦痛压在他尚未长成的肩膀,他的腰背受不住这般沉,不知不觉弯下去,再也挺不直了。
多拉米咬着唇压下抽噎,哑声问:“黑熊,你要不要带我走?”
达鲁露出挣扎的神色。
等不到回应,多拉米慢慢垂下眼帘,自言自语似得说着我知道了。
“多拉米!”
虞子衿又叫,挣脱开玄北跑去。
多拉米终于愿意看他一眼,却仿佛看待陌生人。
“多拉米…….”
虞子衿失落地喊着,干巴巴站着,好一会儿才想到取下脖子上挂着的银色挂坠,“这是你的,你记得么?”
“不记得了。”多拉米偏过头去。
“你记得!”
虞子衿拉住他的手,“你明明记得的。”
“我、不、记、得。”
多拉米甩开手,还推了他一把,“多拉米已经死了!滚开!”
猝不及防,虞子衿摔坐在地上,屁股生疼。他顾不上揉揉,睁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一眨不眨看多拉米,试图以无往不利的美貌皮囊打动多拉米。
半年前,多拉米曾言喜爱美人。
多拉米带他在塞北游玩,为他画象说故事的场景历历在目。
他们还曾交换信物,结拜为兄弟。然而低头细看,多拉米的脚腕附几道深深勒痕,血肉溃烂。不见他赠送的铃铛脚腕。
虞子衿心一凉。
不带信物,不认信物,多拉米意为彻底与他断了干系了。
而多拉米头也不回又走出两步。有士兵剑指胸前,他自顾自撞上去。
剑尖没入,殷红血浸透衣物,反倒是士兵被他的冷漠吓得连连后退。
多拉米再走,身上多出一个血窟窿。
“你——!”